钟彦宏“噗”一声笑了出来。
于路知道何娟这是在发泄罗俊生交学费学做菜的不满,便说:“嫂子你看这样好吧,我这里有一百块钱,你给孩子拿去买点药擦擦,多的就给孩子买糖吃了。”
何娟不依不饶地说:“一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千块,一分不能少。”
钟彦宏露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说要多少就多少。要五千块可以,赶紧带你儿子去验伤,拿了验伤单来,不够五千块的,我保准把他打到值那个费用。”
“钟老板你别闹行不?”于路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钟彦宏,他知道何娟这是无理取闹,便说,“嫂子,我知道你家里最近事情多,心情不太好。但是大过年的,这样闹得叫别人笑话,我替我家阿冰跟阿荣赔礼道歉了,这事就算了吧。”
何娟一听这话,就朝于路啐了一口:“呸,你们讹我们的钱就不怕人笑话了!赚这种黑心钱,也不怕吃了穿肠烂肚!”
于南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再这么说,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拿了一把大笤帚,就去赶人,“滚,泼妇,不要脸,大过年的跑到别人家来闹事。”
何娟一边跳一边骂:“打死人了,快救命啊!”
于路赶紧喝住弟弟:“阿南你别闹行不行?”
何娟这么一闹,隔壁不少邻居早都出来了,大家都站在院子边上看热闹,爱看热闹是人之天性,更何况是吵架这种事,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听八卦。
阿海面色森寒地走到院子里:“我五千块卖一道菜的配方,明码标价,罗俊生自己愿意跟我学,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觉得我是骗子,那你们就是自愿上当的蠢货,这有什么好再讲的?讲出来也只能让你们自己更丢人。”
何娟流着眼泪大声哭诉:“你就是个骗子,骗走了我们几万块钱,你这个强盗、骗子!还有你,于路,你害得我们阿芬跳楼,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有夫之妇,害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你要遭天谴的!”
于路如遭雷击,眼前发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勾引阿芬,害得她跳楼?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于路推测过罗玉芬两口吵架的原因,可能是黄建功疑神疑鬼到自己身上,但是断然没有想到,这个罪名会直接栽在他头上,还说什么勾引,简直是太荒谬了!
何娟说:“阿芬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想狡辩吗?”
于路忍住伸手抽她的冲动,咬紧了牙关:“那你就把阿芬叫过来,我要当面跟她对个清楚!我于路别的本事的没有,但做过的事绝对敢作敢当。要是阿芬真的和我有什么,我现在就被雷劈死!要是她和我真有什么,他妈的黄建功还能碰她一根手指头?还会逼得她跳楼?自从她嫁给黄建功,我跟她单独见面的次数只有一次,那是你们和黄建功合伙拆了小吃街,我不能摆摊,阿芬过来替她哥和她男人跟我道歉,话还是在路上说的。她跳楼那天在我店里参加同学聚会,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我跟她连一句话都没说上。这就是你所谓的我勾引了阿芬?操你妈的,你们一家子都是要钱的鬼,把她当成了摇钱树,逼死了她还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你们就是这样做娘家人的,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连畜生都不如!滚,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抽死你!滚!”于路暴喝了一声!何娟吓得打了个哆嗦。
周围邻居都无奈地摇了摇头,于路和罗玉芬的事这岛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不是罗家人贪着黄建功的二十万彩礼,李秋莲以死相逼让女儿嫁过去,罗玉芬最后怎么会被逼得跳楼?如今居然还说罗玉芬跟别的男人有染,姑且不论这不是事实,就算是事实,作为娘家人,会当着这么多外人面说吗?这都是什么娘家人,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难怪阿芬要跳楼。
何娟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说的话,完全就是自取其辱,给自己家里招黑。罗俊生铁青着脸从屋里出来了:“闹什么闹,赶紧给我死回来!蠢货!”走过来,伸手给了何娟一巴掌,然后拖着回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摇着头,无奈地叹着气走了,于路也没精力和大家打招呼,他气得急剧地喘息着,刚才那瞬间,肺都要被气炸了。
钟彦宏发现到八卦,小声地问阿海:“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八卦?黄建功的老婆和于老板什么关系?”
阿海没好气地说:“青梅竹马,棒打鸳鸯。”
“我靠!黄建功的老婆跳楼,跟于老板有关?”
阿海横他一眼:“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听起来是个很可怜的女人,黄建功外号黄疯子,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爱争风吃醋,心眼又小,有严重暴力倾向,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他吧。以前他跟我的一个朋友同时看上一个坐台小姐,小姐不都是谁有钱跟谁,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结果这就惹恼了黄建功,他将那女的踢得脾脏破裂。后来那女的都没敢在这里待,养好伤就跑到外地去了,没敢再回来。”钟彦宏说起黄建功的劣迹,就忍不住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