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相仿,为何不是她?”
“三日前,兴国联姻使团已经抵京,与圣上商议联姻之事。地位能与那位二殿下相配的未婚贵女,也只有安吉郡主和公主二人了。而圣上一直没有帝姬,公主作为其唯一妹妹,将来是有可能继承大业的。地位何等尊贵,怎会轻易做两国联姻的筹码?若赵熙衡归郡主府,我的归宿不就是公主了?”
书童为他早已盘算过咋舌不已,知道自家少爷将来必定不凡,能配与地位尊贵的公主,虽为庶卿,也不算埋没。
“圣上……会传位于公主吗?”
梁穹轻声道:“说不好。此话不要外传,你午后随我出门一趟。”
书童答应了,又问道:“去哪里?”
梁穹笑道:“既然大致知道我的归宿,不妨提前去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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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梁穹在庆丰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只点了一壶酒,一份蜜饯果子。吃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就见魏留仙和一位少年并肩上了楼。
自日浴大祭后数月,她们一直没再见过。
魏留仙还是那副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是张扬和傲气——这京中大概再找不出一个有如此气质之人,只因再无人有她这般尊贵的出身。
她身边那位少年相貌十分英俊,穿着打扮却很平常,神情冷冷,不苟言笑,但两人举止甚是亲密默契。梁穹已猜测出少年是公主府中使奴,又想到从别处听到的传闻,他举起酒碰唇,把笑容掩在杯后。
“咦?梁小郎,许久不见。”魏留仙稍稍转头,便看到他:“怎么独自坐在此处?等朋友吗?”
梁穹站起,微微欠身道:“参见殿下。今日恰好有暇,便在此独酌,并未约友人。”
“哈,若京中女子知道梁小郎在此,只怕庆丰楼的台阶都要被踏破了。”
与魏留仙张扬的个性同时出名的,还有她的轻狂。她自来熟地坐在身边,对梁穹道:“若小郎不嫌弃,便同桌共饮,可好?”
梁穹笑着给她斟酒:“在下怎敢嫌弃?”
魏留仙又拉与她同行的那位少年坐下,向他介绍道:“梁小郎乃梁太师内孙,也是皇元卿之甥。”
那少年清清冷冷地向他抱拳,梁穹也友善地点头致意:“初次见面,江公子。”
成璧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梁穹则微笑解释道:“曾听闻去岁纺花节上,公主殿下纳了一位亲卫为使奴,想必就是江公子了。”
他这话一说,成璧的脸顿时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看了看魏留仙。
梁穹暗觉好笑。那晚的风流韵事被传得有模有样,都说有一男子借醉献身,拼命取悦,精泄满床,被床褥卷着抬进公主府。他本以为对方是个浪荡轻浮之人,怎么也想不到,是这般清冷模样。
魏留仙也笑笑,在桌下握住成璧的手,回答道:“成璧与我有缘。说是使奴,不过挂个虚名,待我有了公卿,便会向皇姊请旨,晋他为庶卿的。”
梁穹愣了愣,面上却保持着优雅从容,对成璧笑道:“既然如此,在下提前恭喜江公子了。”
成璧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因此有何喜色。
“不说我了,梁小郎年纪也大了,是否也将婚配?”
梁穹摇头道:“在下哪能自己做主?一切听凭圣上和元卿恩派。”
“嗯,安吉郡主快到年纪了,又是自小相识的,我猜着兴许是她。”
梁穹苦笑,她倒是急着把他往外推,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心中未免有些烦闷,口中搪塞道:“在下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听闻圣上已与兴国使者商议联姻人选,没准安吉郡主中选,一切还未可知。”
他说的几乎已是实情,可魏留仙听他这话,像听到奇闻一样笑了:
“你当她们会选安吉吗?”
梁穹问道:“为何不会?”
魏留仙饮下杯中酒水,神秘地眨眼道:“梁小郎有所不知……我早已向皇姊请旨,成为同兴国二殿下联姻之人,皇姊也答允了。现在遣使商议,不过是两国间走个流程。”
也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由于她所说之事,魏留仙面颊上显出一些幸福的酡红。这变化被梁穹看在眼中,蓦然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