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饭时间快到了,袁宁和木工道别,跟着章修严往回跑。
两个人没有进牧场,而是从东门绕回正门。牧场附近有几个村庄,天色已经大亮,袅袅炊烟从房顶飘起,随风散在空中。远处有一级一级的梯田,覆盖着薄薄的雪,整座山白白的。也许是因为有周围的群山合抱着,牧场这边不算冷,雪也化得快,动物们可以靠着黄黄的牧草度过漫长的冬天。
袁宁两人跑回洋房那边,薛女士已经起床了,正在葡萄架下和谢老说话。章修严走过去喊:“妈妈。”袁宁也跟着章修严喊了一声。
薛女士精神很好,她裹着围巾,笑着说:“要不是身体不好,我都想跟着你们一起跑了。”她把袁宁拉到身边,摸了摸袁宁软乎乎的小手,发现它一点都不冷,才放下心来,“姐姐他们还在睡呢,他们早上根本起不来。”
章修严皱起眉头。
薛女士说:“不过小孩子是应该睡多点,他们可不像宁宁你这么早睡,他们晚上闹腾得很。”
章修严知道章秀灵和章修文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也没提揪他们一起起来晨练。他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想每天都多花那么久去喊人起床。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章修严去接,那边是章先生。章先生说:“线索断了,那个医疗队的资料查不到,当初跟着去国外治疗的人也找不到,他们似乎再也没出现过。”他声音发沉,“这不是正规的医疗队。”
章修严明白章先生这话隐含的意思。
这很可能是私人研究机构组成的医疗队,跟着救援队一起过来是为了寻找“实验体”。对方找“实验体”做什么研究、做完研究以后又怎么处理“实验体”,都是未知之数。从目前追查到的情况来看,弟弟很可能凶多吉少。
搞医学研究的,很多都是不顾国际公约的疯子,他们为了自己的研究甚至可以悄悄做活体实验。章修严心微微发沉:“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有人在为当初那个医疗队的人遮掩。”
章先生叹了口气:“我会让人继续跟进。”没什么比眼下的情况更让人憋闷,明明找到了线索,结果这条线索突然又断了。
章修严心情同样沉重。
章先生说起另一件事:“袁宁的老师打电话来,说过几天有个活动,问他愿不愿意参加。愿意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报名,”他给章修严报了个号码,“你可以先帮他问问是什么活动。”
不许早恋
章修严挂了电话,把章先生说的事转告给袁宁。他没替袁宁打电话,而是把号码写给袁宁,让袁宁自己拿主意。
袁宁拿着号码,等到中午才拨过去,那边一开口,他就知道是活动课的齐老师。齐老师知道是袁宁后非常高兴,把活动内容告诉袁宁:他们需要在美食节上卖掉学校产出的瓜子,换成棉被送到市里的收容站,让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可以过个温暖的冬天。每个老师会带两到三个“小助手”,齐老师表示袁宁可以跟着她。
袁宁说:“我、我需要先和大哥他们商量一下。”
齐老师柔声说:“没关系,不方便可以不过来。”自从应绍荣闹了那么一出,不少人都知道了袁宁身世特殊。生在章家那样的家庭本来就够艰难了,袁宁还是被收养的,自然是难上加难。
袁宁向齐老师道谢,然后望向一旁的章修严,踟蹰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章修严说:“想去?”
袁宁两眼一亮,点头。
章修严说:“那就去。”
章修严提前一天把袁宁领回家,第二天亲自把袁宁送到学校。齐老师见了袁宁很高兴,让袁宁和另外两个小助手相互认识,领着他们去煮瓜子,不同口味的瓜子要用到不同的调料,袁宁三人负责递调料,一个两个神色都十分认真。
煮制过程需要比较久,袁宁三人又跟着齐老师画招牌和广告图,齐老师把轮廓画出来,他们负责填充颜色。袁宁和另外一个女生挨着,他看了那女生高高的小马尾一眼,觉得有点眼熟。等两个人涂到同一块方块时,女生小声说:“你不记得我啦?”
袁宁愣了愣,说:“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他想了一会儿,“是入学考试那天吧?你帮我骂了那个人。”那个煤矿老板的儿子胖胖的,袁宁印象还是挺深的。当时有两个人挺身而出,帮他骂那个小胖子,其中一个是应绍荣,另一个就是这个女孩子了。刚才齐老师说,这女孩子叫郝小岚,岚是指山里的雾气,很好听的名字。
郝小岚夸道:“你还是这么安静,做事却又快又好。那天应绍荣乱说你,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哇,这个颜色好漂亮,宁宁你是怎么调出来的?”
袁宁指了指调色盘里的三种颜色:“把它们混在一起就出来了。”他有些不习惯被人夸奖,“是姐姐教我的。”
郝小岚缠着袁宁要他教她配个漂亮颜色出来,两个人话渐渐多了起来。另一个小孩叫宋星辰,本来正埋头填色,见袁宁和郝小岚说起话来,也闷不吭声地停下,在一边旁听起袁宁怎么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