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这一家人的日常作息规律,寻找出其中相对较为异常的出入时间与路线场所,再寻找共同点,就不难发现这其中的猫腻,毕竟都是大活人,走过到过的地方,停留的时间,都有迹可循。”
正宁帝听得懂这番分析中的内容,但在没有听到之前,他实在想象不出太子是如何在这短短数日内,就将这些人的老底都查个一干二净。
“那……这些圈代表何意?”
“被儿臣圈出来的这些,儿臣已经让人散布出去,不出三天,父皇应当就能接到弹劾他们的奏折。”
正宁帝当然不会怀疑自家太子的判断,因为已有无数事实证明,太子但凡说得如此有把握的事,绝无错漏。
满意地笑着点头的同时,看到他刚指出来的那件事竟然没被圈出来,让他感到有些不解。
“这桩伤风败俗的丑事,皇儿为何不让人将之公开?”
“因为就凭这人瞒报父母丧事的举动,就足以判他砍头,最少也是被罚往农场劳作,而这种丑事一旦被公开,对他而言,不过是桩风流韵事,给别人添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可他那儿媳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将失去活路。”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残酷,对男子无限宽容,对女子却非常苛刻。
正宁帝若有所思地点头,“皇儿顾虑得对,毕竟是一条人命。”
再看看,发现所有被圈出来的那些,都是那些男人的事,基本都不牵涉女眷,正宁帝的心情难免就有些微妙了,指着其中一桩道。
“这个官员的母亲与妻子关系不睦,其妻有忤逆婆母之举,你怎么也没圈出来?”
“因为我们的主要目标这些官员本身,又不准备帮他们断家务事,所以这些不确定内情的消息,都算不得数,为免失之偏颇,冤枉了谁,直接无视就好。”
正宁帝一想,发现还真是如此,不由得感慨道。
“还是皇儿考虑周到,处处体恤这些百姓的不易,为父多有不及。”
因为她自己也曾是百姓中的一员,切身体会过其中的不易,不过这个真相肯定不能说。
“父皇这般大力支持并实施儿臣提到的这些,谁敢说父皇不体恤百姓的不易?”
听太子这么一说,正宁帝顿觉参与感大增,因为这话没毛病,太子提议,自己实施,他当然是成就感满满。
事实证明,何殊的判断再次得到印证,没等到第三天,就有御史在早朝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那些官员及家人的种种行为。
正宁帝当然不屑亲自处置他们,而是公事公办,直接将查处几人的案子,交给大理寺负责。
其中有两人都是翰林院的官员,被带走前,哭嚎着想求顶头上司高崇礼救他们,却被高崇礼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
“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没有约束好家人在前,求本官何用?”
问过与那两人关系亲近的人,高崇礼才知道原因,原来在他不知道时候,那两人自作聪明,不仅不止一次公开评价皇上不顾先帝的名誉,公开恢复历史真相的事,还在这段时间常去与皇上论孝道。
得知这件事,高崇礼差点没被气死,他近来一直夹着尾巴用心做事,特别低调,就怕皇上觉得他碍眼,顺手将自己给收拾了。
结果他的属下却作死地跑去指责皇上不孝,皇上只要稍孝顺一点,首先会做的,就是拿他高崇礼的项上人头祭奠先帝的名誉,给先帝开脱。
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这些急于表现的属下给坑死,扶着桌子的高崇礼因后怕而被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更加坚定了某个决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失去宋太师这座大靠山后,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自己都不可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机会。
与其像这般提心吊胆,总担心上面与他算旧账,揣测上面已掌握他的多少把柄,还不如自己识趣点,争取一个可以好聚好散,全身而退的机会。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何广成也在训斥自己的属下。
因为礼部不仅出了个被带走的,他还在随后查明,礼部还有几人也曾找机会劝谏过皇上。
“不要自诩聪明,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想要另辟蹊径,引起陛下的重视,这次被弹劾的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有些人满口的仁义与孝道,私下里……本官说了都怕脏了自己的口,陛下做事,自有其道理,还轮不到旁人置喙,说话前,也不知道去打听打听民间议论!”
有人赔着笑脸解释道,“大人,属下也是因为听说您并不赞成陛下此举,只是没能劝住陛下,才想试着劝几句。”
听到这话,何广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阴沉,不复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老好人模样。
“你这是无稽之谈!本官若想劝阻陛下什么,自会亲自向陛下上奏,何需旁人多事?休得拿本官当借口,不要以为本官好说话,就好糊弄,再敢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他之所以在皇上提出要公开那段历史真相时,站出来声情并茂地站出来劝阻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