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好的年龄,不仅会耽误姑娘的终身,也是家族的巨大损失。
何况看宫中这般郑重其事,甚至管着太子,至今都没给他安排侍寝宫人的态度,太子说不定要等到二十余岁才开始议亲。
所以不止蒋二夫人,有许多人家都已改变态度,选择先顾眼前,京中一时热闹非凡,各家成衣店和首饰店的生意都格外红火。
孟青竹也有拿到请柬,早在部里听说过场带有相亲目的赏花会,但她一直觉得这件事与她无关,就没关注过。
现在发现自己竟然也在受搞邀之列,着实让她对此感到有些无措。
随着她将要年满十八岁,亲事还毫无着落,她的母亲早已开始惦记,好在她的父亲想得开,还拿三公主的经历举例,才能暂时安抚住她的母亲。
与她一样正式出仕的女官,现在没有一个成亲的,她们都很有默契的只想专注于自己的职务。
能有机会正式入仕,对她们而言,完全相当于是给她打开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
在那里见识到不同风景,知道女子所能拥有的不同活法的同时,谁都不想回归内宅,再去当一个贤妻良母,成为围着丈夫转的女子。
三公主的经历,让她们十分向往,对方成亲之后,不仅没有辞官,还带着为她当属官的驸马一起卦任的事,也让她们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因成亲而放弃自己的仕途。
可是现在突然接到这么一份让她们去参加相亲的请柬,而且还是她们这些女官人人有份,孟青竹着实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何清仪现年十九岁,作为宗室女,又有三公主的经历在前,她的家人对她的亲事倒是比较淡定。
全家都很希望她能在仕途上取得一番成就,毕竟她家就她一个有能力凭自己的本事出仕,其他同辈的兄弟姐妹不是靠宫里养着,就是在宫中产业里谋了个职务。
“听说这些请柬,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有机会拿到的,这既代表着宫里对我们的认可,也代表着宫中对我们的关心,反正成不成的,全凭自愿,陛下与皇后娘娘都没有随意给人指婚的习惯。”
听到何清仪的话,孟青竹等人的都松了口气,有人忍不住确认道。
“真的不会指婚?”
何清仪十分肯定地回道,“真的,这是我祖父说的,现在不比先帝朝,大公大臣家子女的亲事,近半都是由先帝给指亲,当今圣上登基继位后,各家想请陛下或娘娘赐婚,还得求恩旨,人选自备,双方都得自愿。”
余思媛下意识拱手道。
“还是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先帝不英明的态度昭然若揭,孟青竹从旁拽了下她,帮忙描补道。
“先帝也圣明,愿意帮忙指婚,倒是省了那些王公大臣为自家儿女亲事烦恼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除了那些希望能借上位者的权力,为自家小辈攀个好姻亲,或是指个好人选的人家外,大多数人家都不会希望自家孩子的亲事,被掌控在别人手中,即便那个‘别人’是皇上。
不过在场众人都是仕途是人,知道仅凭余思媛的话有内涵先帝,犯忌讳之嫌,幸有孟青竹反应快,才不至于留下什么把柄,都纷纷表示附和。
“对啊,我娘就特别操心我的亲事,总觉得因为我当官的事,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要是皇上也能帮忙指个亲,倒是省事了。”
“真没看出来,原来晴秀姐姐已经开始恨嫁了?”
“胡说什么呢,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丁妹妹对这次的赏花会可要上些心,听说京中所有未婚才俊都会到场,宫里帮忙剔除了那些不学无术、贪花好色的纨绔子弟。”
这话顿时引来众位女官们的热烈议论。
“听晴秀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宫里举行的这场盛会,说不定还真是我们的机会,大家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都好好准备,认真对待吧。”
她们当了女官,在亲事方面,确实面对不少难题,有些人家提亲,首先提出的条件就是订下亲事后,就要辞官,理由便是女子不宜抛头露面。
在场年龄最大,经历也最为坎坷的女官王素月微笑着开口道。
“宫里既然给我们发了请柬,我们就去看看,一切随缘吧,那有些自己一无所有的男子,尚要挑剔我们女子不该抛头露面的入仕,那些自身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可能会更加挑剔我等,还是不要抱着太大希望的好,以免到时会失望。”
王素月出身书香门第,没到及笄之年,未婚夫就因病去世,而她有位到老还是国子监的七品教谕,十分讲究所谓门风的父亲。
若非她当时的年龄还小,她母亲拼死阻拦,她甚至差点被送到未婚夫家去结冥亲,去侍奉未婚夫的父母。
即便这事作罢,她的父亲也不顾她母亲的反对,坚持不许让家里再为她议亲,让她在家守望门寡。
她自己并不在意是否要另结亲的事,可是家中的兄嫂与弟妹嫌她一个不祥之人在家碍眼,让她在家中可谓是备受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