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在九洲舆图上就是一片空白,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
说起来,谢秋桃幼年横跨北海,还曾经过这片海域,算是故地重游。
瞧见上官老祖一直眺望远方不说话,谢秋桃实在闷得慌,就开口询问:
“上官前辈,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上官玉堂外表孤高肃穆、不苟言笑,实际上心里在和静煣吵嘴,吵得约莫是:
“小左都不见了,你还不去找?出事儿怎么办?”
“他死不了,你急什么?”
“他是我男人,我肯定急呀,你就不能飞过去,坐个什么乌龟……”
“着急自己来找,你又不是不会飞。”
“我……我连这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和秋桃待一块儿,万一走丢怎么办?你反正不许走,赶快给我找……”
“你再啰嗦半句试试?”
“……”
……
听见秋桃的言语,上官玉堂回过身来,走到在跟前坐下,平静道:
“我什么地方都去过。”
谢秋桃因为境界差距太大,又不能和左凌泉一样谈感情,面对上官玉堂,有点拘谨,想了想又问道:
“前辈,你去过玄武台吗?”
“去过。那时候我还没到九宗,为了些幼年的执念,到处找访仙问道,到过玄武台。”
“那时候玄武台是什么样的呀?”
“已经家道中落,只剩下百余族人,守着谢家旧址。我想借阅古籍,谢家不行方便,打了一架才得偿所愿。”
???
谢秋桃笑容一僵,感觉这句短短的话语背后,是谢家祖上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史。
“不用胡思乱想,我当年游历天下,就是一路打过去的。正道名门也好、邪道魔门也罢,都一视同仁,不说远的,连崔莹莹都被我打得哭哭啼啼,找师父做主。”
说到此处,上官玉堂停顿了下,望向海外:
“说实话,能被本尊亲手修理一顿,是他们的荣幸;当年被我打过还没死的人,后来无一不是名震一方的仙家巨擘,而且连怨恨都没有,皆把此事当成毕生最强的战绩来吹嘘。修行道就是如此,当你强到一定境界,打人家一耳光,人家都会受宠若惊。”
谢秋桃对这话没有半点质疑,毕竟天下剑修被老剑神骂一句,都能瞬间名传九洲;上官老祖比老剑神都‘心狠手辣’,能正面干架还没死的人,要是不名震一方,那才是见鬼了。
“那今天的荀老贼,正面接前辈一剑还没死,回去不得尾巴翘上天了?”
“倒也不至于,荀明樟是商寅的心腹,在奎炳洲人族修士中,只弱于混元天尊张芝鹭和妖刀古辰;地位类比的话,和剑皇城的二当家云红叶位于一线,即便遇上了本尊真身,也能死得很体面,不至于传为以卵击石的笑谈。”
谢秋桃感觉这话好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想想也只得若有所思的点头:
“能在前辈手中死的体面,那确实是一方枭雄……”
两人闲谈片刻后,谢秋桃看了眼海面,询问道:
“左公子他们在哪儿呀?怎么这么久都没瞧见人?”
上官玉堂对空间法则了如指掌,穿越空间裂隙时没有受到影响,清楚左凌泉落下的位置。
而静煣是团子的守护神使,对团子的动向和安危极为敏感,上官老祖并未感觉到异常,所以平静道:
“有团子在跟前,很快就能找过来;我们先去孤叶岛,那里有个海外隐世宗门,在那里等他们。”
“哦……”
谢秋桃眨了眨眼睛,见此也不多说了……
-------
婆娑洲,霜花城。
修行中人能否走到山巅,要诀从来不在于战力有多强横,而在于遇事儿腿脚是否麻利。
前人总结的各种至理,诸如什么‘万事从心’‘修行道没有万一’,无不是在暗示后来者——别抱侥幸心理,感觉不对就跑,不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但绝对不会错到哪里去。
霜花城内九成都是中层修士,能修到这个境界的人,自然不需要高人提醒该何去何从。
在荀明樟和正道杀神同时消失的瞬间,城内观望的修士就已经明白了意思,毫不迟疑飞遁入海,港口也开始了大撤退。
崔莹莹和上官灵烨还在天上,可以设法阻拦,但俗世攻城都知道‘围三阙一’,以免激起对手鱼死网破之心,她们又岂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等到黄御河带着正道顶层战力杀过来,霜花城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些许谁来叫谁‘仙长’墙头草,在城里等着高人过来受降。
而异族的顶层修士,可能是提前收到了命令,并未回来驰援霜花城,不出意外已经从各地入海撤离。
不过说兵不血刃拿下婆娑洲,还太早。
仙家打架,从来都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如今的形势,不过是和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