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但是满脸绯红的小姑娘趴着摇了摇头。
或许是害怕打针,柏翊猜想,倒也没有坚持劝她的想法。不想去医院就不去吧,反正可以让家庭医生上门,只是医生一般都在主宅那边,赶过来要费点时间。
他正想起身去倒热水先让她吃药,就听鹿茗随后低低地说。
“医院太麻烦了,”她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地慢慢直起上半身,像是认真想过,“我以前感冒发烧的话都是直接去诊所的。”
……
最近的小诊所比社区医院还要近,开车过去的路上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诊所为私人开业,招牌挂着“李氏”两个字,整体面积不大,工作的也只有一位年长的老医生,以及一位气质知性的女护士。
相较于柏翊第一次来诊所看病的生疏,鹿茗看起来对流程就比较熟悉了。
甚至老医生还认识她,在桌前刚坐下,还没有问她症状就就兀自开口:“小鹿又感冒了吧,是不是又着凉受冻了。”
小姑娘半张脸还埋在围巾里,闻言“嗯”了一声,又细声打招呼:“李爷爷。”
李老医生给她再次量了一遍体温、又听了心跳、检查了喉咙情况,再询问完一连串问题后,开药的单子写得飞快,旁边的护士小姐也像是早有准备,一接过单子转身就进了身后的配药房。
旁边最大的房间就是输液室,里面排了四排柔软的躺椅,大概二十多个位置,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尺寸的电视,只不过现在没开。最前面一排坐着两位正在挂水的病人,后面的位置则都是空的。
鹿茗按照自己的习惯走到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先摘下了围巾,然后把左手衣服的袖子全部向上面拉了点,露出手腕后方便护士一会儿过来打针。
柏翊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抬头打量过这间极富有生活气的输液室后,问她:“你经常来这儿?”
鹿茗吸着差不多堵塞的鼻子点点头:“因为很方便。”
诊所的便利之处就在于像这种小病几乎是看了病立刻就能打针,不像去大医院,挂号看诊输液取药都要排队。
护士小姐拎着吊瓶和输液管过来的时候,胳膊下还夹着一条叠得四四方方的毛毯子,走到他们面前后,先将吊瓶挂到旁边的支架上,又把那条毯子先丢给柏翊。
毯子虽然不是新的,但很干净,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
“你先拿一下。”护士小姐戴着口罩,狭长的眼睛几乎都没看他,语气也清清冷冷的。
试了下针头后,她看向鹿茗,口吻相对温柔了一些:“来妹妹,打左手对吗?”
鹿茗点点头,同时把左手抬高。
毕竟惯用手是右手,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大家打针时应该都会这么选择。
因为比较瘦,所以她手背上的几条静脉很明显,很快扎完针后护士小姐边贴着胶带边开玩笑:“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打针还会害怕呢,现在都敢看着针头了啊。”
手背上冰凉尖锐的点点痛意倒是让鹿茗昏昏涨涨的脑袋清醒了一会儿。
“行了,”护士小姐最后调整完点滴的流速,走前原本想再对她交代两句,但顿了顿,转而却向她身边的男人开口,“你别让她自己调滴速,这瓶药打太快的话人会很难受的。”
“她特意嘱咐我,意思是你以前经常自己偷偷调输液器的速度是吧。”待护士转步离开输液室了,柏翊站起来把手里的毯子展开,再轻轻盖到鹿茗腿上。
鹿茗“唔”了声,低低道:“那是因为赶时间嘛。”
此前她就读的高中就在这附近,学校强制要求每个学生都要住校,每周五下午放学回家,周日下午返校。
周末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加上鹿父鹿母那时比现在更加频繁的出差节奏,时常半个月一个月都见不到父母都是常有的事。
她又是不想给父母添麻烦的性格,因而在学校生了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时,基本上也都选择不告诉家里。
一般就是在下午的课结束后,找班主任签字请假出校了就来最近的这家诊所打针,如果晚自修是写作业和自习的话就没太大心理压力。
但一旦运气不好,遇上那天晚上有老师安排考试测验之类的,她总会偷偷把点滴的流速调快,总想快点打完吊针后然后在晚自习开始前赶回学校。
总之高中三年是鹿茗压力最大的三年,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她体质不太好,每次生病后又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因而三年来这种小病总是反反复复的,她来诊所的次数多了,这边的医生护士自然也都对她印象深刻。
片刻后老医生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纸杯和退烧药片。
“水是刚倒的,还有点烫,”老医生眯了眯眼,边上也没有可以暂时可以搁置一下的地方,便把纸杯递给柏翊,“来,哥哥先帮忙端着,一会儿记得让妹妹吃药。”
柏翊还没说话,鹿茗就先哑着嗓子无奈地纠正:“认错啦李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