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比上次在她家里抱的那次还要轻,他不禁微微蹙眉,一个年过完不仅没长肉,大概是因为前两天生病的缘故,还瘦了几斤。
他向旁边退了半步,抬眼向助理使了个眼色,顺带把家门口的密码报了一遍。
心领神会的赵特助忙不迭地上前帮老板开门。
鹿茗又试图挣扎着两下想下去,却被他强势地锢住,怎么都不得法。
柏翊没管她的小动作,在助理输密码开门的空档,直接垂眸温声同她说:“本来早就到家了,车开到一半赵豫打来电话说有份文件急用,文件我昨晚落在家里,这才不得不折回公司去把赵豫接上。”
言语间门开了,他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进去,平缓的解释没停:“结果重新上路以后就堵车了,这才回来晚了。”
柏翊一路抱着她到沙发上,把人放下时,小姑娘还攥着他的外套一时忘了松手。
他笑了一下,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俯身亲昵地哄道:“让你等那么久是我的错。”
鹿茗脸上热意更明显,不好意思地低声:“干嘛道歉…是我自己没跟你说……”
后一步进来的赵特助还十分贴心地把她忘在门口地上的小花篮一并带进来了。
出于工作原因他之前来过老板家里几次,对于这边的房间布局也不陌生。于是不用老板亲自说明,他自己就非常知趣地快步去到书房把桌上的文件取了,再快步走出来路过客厅时也一步不停。
他本是准备就这样默不作声地降低存在感直接出去的,但在开门前,身后传来少女一声从客厅传来的道别。
“辛苦啦,路上小心。”
小老板娘真就又软又甜,赵特助内心兀自小小感慨着,同时转过身也点头应了声好。
鹿茗虽然被放在沙发上,双腿却虚虚抬着不敢放松。
“我没脱鞋子,会把地毯踩脏的。”
“没事。”
“不可以,地毯多难洗啊。”她拉着男友的衣摆晃了晃,本意是想让他帮忙把自己那双拖鞋拿过来。
柏翊却直接在沙发旁蹲下,伸手就要帮她脱鞋。
鹿茗本能缩腿想避开,但被他毫不费力地握住脚踝:“躲什么。”
被他锢着的位置有点莫名的烫,她有些别扭:“不是,鞋子我自己脱就好了。”
柏翊溢了声笑,没管她的诉求,二话不说把绑成蝴蝶结的鞋带解了。
她今天穿了双加绒的黑色帆布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脱了鞋之后里面穿的袜子却是粉色的小花图案。
“这么可爱啊。”他低笑。
“哎呀!”如果说刚才她只是面庞发热,此刻则完全称得上是脸色涨红。
见小姑娘快速调整成跪坐的姿势把脚藏起来,一副害羞到不行的样子,柏翊心知再笑下去她该气恼了,于是一秒收敛脸色,起身去玄关把她的拖鞋拿了。
而后又到岛台接了杯热水回来,见她面上的红晕渐渐消了,柏翊才拿起被助理放在茶几上的小花篮看她。
鹿茗拿自己冰凉的手背贴在温热的双颊上捂了捂,见状,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
“是我亲手插的花篮,”她从沙发上下来,今天仿佛蹲上瘾了似的,这会儿又在茶几边蹲下,“还得到花艺老师的夸奖了。”
柏翊当然也毫不吝啬词汇地表达了自己的夸赞。
紧接着才问:“花艺老师?怎么突然想去学这个了。”
“妈妈让我去学的。”鹿茗语速很快地含糊解释了一句,而后像是为了刻意转移话题似的,伸手把花篮捧起来递得离他近一些,语调上扬道,“我特意选的蓝色的花哦,学长你喜欢吗!”
柏翊垂下眼,接过花篮:“喜欢。”
“咦陛下呢?”她四下都没见猫。
“过年带去我父母那儿了,过两天把它回来。”
他解释完后重新把花篮放回茶几上,丝毫没有被她带偏,反倒继续刨根问底:“伯母为什么要让你去学花艺?”
“……”
她想了想,套用母亲某句原话,“大概是为了让我…陶冶情操?”
柏翊眉眼认真地看着她:“呦呦。”
这种语气鹿茗很熟悉,每次妈妈这么喊她的时候,接下来铁定就是要开始严厉训话了。
但从学长口中念出来又好像不太一样。
她抿着唇,手指无措地勾了勾,最后声音轻轻地坦白:“因为妈妈觉得我必须学。”
又缓着叹了一声,干脆慢吞吞地把鹿母的意思全说了。
直到眼见着面前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才就此打住。
光是听见“圈子”和“阶层”这两个词就已经让他极不舒服,柏翊唇线绷得平直,眼神也沉:“根本不需要。”
听得出他口吻里隐藏着的愠怒,鹿茗忙道:“我知道的呀。”
有点蹲不住了,反正铺的地毯又厚又软,她索性不拘小节地直接在地上坐下,又仰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