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附近一片基地种着沙奶果,正值成熟期,里面果子早被药企提前订购。
齐毅见上次高苒很喜欢吃,便特地骑摩托带她去摘果子,左右这片基地也是他的。
路上,高苒接到继母电话,倒没什么出乎意料,她离开北京这些天,继母理所当然要给她挂电话,礼貌性地进行关怀。
在高父面前故意表现得同她热络,这些事情继母不屑去做,然而该给的面子和情分还是要给。
高苒性子清冷,内里对他人的共情能力却很强,尤其是对女孩子。
或许因为她是读服装设计的,对于女性总是有种天生的欣赏,喜欢默默观察她们身上的穿戴,喜欢关注她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微表情。
就比如阿音,她固然不喜欢她欺骗季桑桑,让季桑桑受伤。
但她却欣赏她发自内心对于小动物的那股热忱,仍记得她说起公路边白色发电风车的叶片杀死小鸟时,脸庞那股子愤愤的神色。
再比如她的继母,这个在母亲逝世后,取代了她母亲地位,砍断了整条稔美丽销售线的女人。
高苒理应对她有恨意,但在某些方面她仍旧欣赏她,甚至可以站在她的位置,理解她的做法。
“那就这样吧,苒苒,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记得告诉我好么?”
继母在电话那头温和地笑着,一改往日在办公室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又招呼自己儿子过来同姐姐说再见。
高苒挂断电话,将头靠在男人后背,双手紧紧环住他腰。
采完沙奶果回来,牧场上的人都在酿马奶酒。
牧场上的规矩,酿新马奶酒之前,要把之前剩下的马奶酒由在场的每个人分食了。
雅若将高苒那碗递过来,很俏皮地嘱咐了句,“要全部喝完哦。”
季桑桑皱着眉已经喝了叁碗,实在喝不惯,瞥眼见到齐毅赤着上身,肩膀搭着脱下来的白汗衫,肩宽腿长,低着头往浴室走。
她立刻嚷嚷,“为什么他可以不喝啊,一点都不公平。”
“齐哥不喜欢喝马奶酒。”
“他从来不喝的,连雅若酿得都不喝。”
“我认识齐哥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喝马奶酒。”
……
牧场上,叽叽喳喳,男男女女见到高苒端起马奶酒朝齐毅招手,都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雅若忙扯扯高苒手背,脸庞挂着焦急,示意她不要这样做。
“怎么了?”齐毅走到高苒面前,上身小麦色的肌肉块群壁垒分明,很是性感。
高苒看他一眼,皱眉道:“先把衣服穿起来。”
话落,周围吃瓜群众倏然睁大眼,只见他们的齐哥果然乖乖将衣服穿好,又俯身揉揉女人发丝,顺从接过她手里的瓷碗,替她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我家苒苒让我喝的,就是毒药也干了。”
错愕中,吃瓜群众耳畔只盘旋着男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