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会生气,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衅他底线的人。
来到一间病房门前,博维斯输入了电子门锁的密码,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个家庭化病房,厨卫兼顾,穿过前面的客厅,才能抵达后面病人所住的病床。
床上坐着一位女人,正在拿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她靠坐在病床,转头盯着窗外,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一件简单朴素的蓝色长裙,身形瘦弱,虽不曼妙妖娆,却柔弱得柔顺温婉。
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螓首蛾眉、皓齿朱唇,许是他将人养得太好,在逄经赋的印象里,她与十二年前并无不同,哪怕现在四十七,也依旧风韵犹存。
当博维斯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察觉到有人进来,吓得猛地抖了一下,梳子从手中掉落在被子上,又从被子滑到了地上。
博维斯把礼物袋放在桌上,捡起木梳,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女人也朝他露出笑,弯起漂亮的娥眉,眼角是细密的褶皱,抬起头,迎接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亲吻。
博维斯趴在她的耳边大声说道:“看看谁来了。”
女人这才转过头,看到站在床尾的逄经赋。
他双手插兜,站姿笔挺,对所处的空间掌控权,有着与男人不相上下的气势,甚至有着比当年博维斯身上更为令人发指的残暴。
他眯着眼与她对视,冷漠的俊容渗出浓浓的不悦之色,即便这是他的母亲,看她的眼神也如同街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似乎是看出他的不喜,薛俞哪怕是认出了他,也没敢与他说话,而是拽着身旁人的衣角,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峥颂,让他出去吧。”
「让他出去吧」
从小到大,逄经赋与她的对话就只有这五个字。
小时,他闯入他们欢爱的房间,薛俞泣不成声对逄峥颂恳求:「让他出去吧」
放学回家后,他看到他们在客厅里争吵不休,薛俞趴在地上,抓着逄峥颂的裤脚央求:「让他出去吧」
听到哭声的他跑进花园,薛俞颤抖着去跪在地上,对着手握电击棒的逄峥颂乞求:「让他出去吧」
不等博维斯说话,逄经赋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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