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他阿昭。
楚昭不动声色的柔了棱角,低眸与她咧唇一笑,“只凭乐宁是我未婚妻足矣。”
他骄傲完,在她弯弯的眼中耐心解释了一句:“我家与杜伯伯交情不错,从前每次归京叔父都要带我来看看杜伯伯。”
崔乐宁乖顺的点了点头,眸光盈盈,“沾了阿昭的光,待会我可要多瞧瞧那些孤本。”
楚昭笑着点头应着是。
顺着杜伯说的方向走,推开门便瞧见偌大的屋内堆满了保存完好的书籍。
不用想便是那些孤本。
更别提周围墙壁上卦的字画。
崔乐宁靠近手边的一副,随意一瞥,字画下边的署名让她脚步一顿。
随后面色惊喜。
“这是…林大师的真迹?”
世人难求,她今日却在这瞧见了。
姑娘满眼的激动与惊喜,楚昭不怎么了解什么林大师,但见她这般高兴,心底也是愉悦的。
他的惊喜给对了。
姑娘一样一样的靠近,但又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一步之外瞧瞧,生怕自己一碰不小心将字画弄损。
楚昭无声走在她身侧,陪着她一幅幅字画的看过去,又看她郑重净手之后,小心翼翼的翻看孤本。
她第一本翻的就是自己感兴趣的,从前知晓买不到之后难过了许久,今日一有机会便饶有兴致得看了起来。
眼见姑娘看得入迷,楚昭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还不忘给姑娘掩上房门。
……
太阳渐渐失了正午的灼热。
鸿阳书院内一阵风起,蝉鸣不止。
待崔乐宁倏然从书中抽出神来,不知何时自己身旁人早已离开,她连忙小心的合上了书,提着裙走出了藏书阁。
到了屋外才知晓自己看了多久,崔乐宁心中立即有些愧疚,眸光切切在周围试图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周围找不到。
崔乐宁咬了唇有些着急,但仍是回了身关好藏书阁的门,再走廊下去寻他。
好在走了不远便闻刀剑破空声,书院内唯有他们二人与杜伯伯。
舞刀弄剑的便只有楚昭了。
姑娘面色一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一块空地上,墨袍男人面色冷峻。
一招一式带着肉眼可见的凌厉,让人毫不怀疑一刀下去能轻松收割性命。
眼底出现了一抹石榴色,伴随着金步摇轻轻的叮铃声。
凌厉杀招瞬间收敛,挥动着剑练武的男人顿时咧了个笑,收了剑朝她走来。
“看完了?”
闻声崔乐宁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晃了晃男人的衣袖,软声甜道:“抱歉,一时看入了迷。”
本是精心打扮出门玩的,她却整个下午都躲在藏书阁里看书。
连楚昭都给忽略了个彻底。
姑娘愧疚的抿了唇,见他出了汗,拿出帕子递了上去。
姑娘的帕子都香香的,楚昭下意识觉得自己用会糟蹋了这绣着花的帕子。
但…
他肆意一笑,顺手将香香的帕子塞进自己怀里,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帕子随意擦擦。
他可舍不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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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咧唇一笑, 崔乐宁瞧着无奈,由着他去了。
他顺手将刀利落的塞回刀鞘,随后朝她挑眉道:“真看完了?”
男人仰头瞧瞧天,觉着还早便继续道:“还能再看一会。”
她方才看得那样入迷, 定是舍不得走的。
可姑娘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
他贴心给她准备了惊喜, 她却一股脑钻进了书里一整个下午没有理会他。
那孤本太厚, 索性今日看不完的,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总要在意眼前人的感受。
楚昭意外的挑了眉,“不必顾及我, 出来玩的机会多得是,难得求杜伯伯开一次藏书阁,不多再看看怎么够本。”
崔乐宁却执意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仍有些可惜就是了。
因最近定亲之事, 本就忙的楚昭更是忙得抽不开身, 今日能一块出来已是不易了。
姑娘弯眸一笑,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走吧,你想好带我去哪了吗?”
楚昭知晓她是在意自己的感受,他又劝了几句, 但强扭不过她, 只好与她一起往外走。
鸿阳书院门口,杜伯并不在这。
两人脚步一顿,楚昭拉着她的手腕往右走。
他似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道:“杜伯应该在这吧…”
崔乐宁茫然的跟着他走,“我们不在这等杜伯伯吗?”
“杜伯伯常去从前教学的地方闲逛, 若那边没有, 便是在曾经学子们的刻名碑。”
两处地方, 一听便是在追忆从前。
杜伯伯仍是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