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也许不想我多此一举,但是我明白,如果没有人去推他一把,他不会发现自己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可这样对魏丹程很不公平。
“我是教廷的人,无论何时,我都为教廷献上我的忠诚,但是丹程小姐,对于我来说你的意愿同样重要,我绝不愿意让您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如果您不愿意去见圣子的话,就请严厉的拒绝我吧。”
愧疚让他瑞德不起头来,他已经准备好承受严厉的词句,虽然小魔女一贯行事温和,但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上,就算被严厉对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请抬起头来,我的骑士,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很正常。”他感到自己的头被点了点,魏丹程收起手指:“厄尼斯特也是我重要的朋友,他生病了我去探望他,这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他还这么照顾我。”
说着,她回过头,看向厄尼斯特的窗户,现在刚到傍晚,但那里并没有灯光,窗户紧闭,看起来并没有人在那里。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有休息。”魏丹程思考着:“血月日——我记得,厄尼斯特的血月日会短暂的变成血族的形态,他本人也更喜欢用这个形态来面对他人,但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在这个形态的时候他反倒好像有点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所以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
瑞德依然沮丧自责,魏丹程和白鼬骑士贴贴脸颊,对他说:“没关系,我见过他这个样子的,并不向别人说的那么可怕,我们在游戏里相处的很好,你别担心。”
事情宜早不宜晚,她决定现在就动身过去探望——可是这样两手空空的过去好像有点太不合适了,对于人类来说,探望病人空着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于是她看向了一旁盛开的夜蔷薇。
带一些花去,这样就不算是空着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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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黑暗之中,厄尼斯特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那些苍白的手指。血族是黑夜的眷族,不同于精灵依靠感知能力在黑暗当中行走,他们在黑暗当中更加如鱼得水行动自如。他平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像是流动的沙,让人有一股渐渐陷入其中的错觉,呼吸都会变的困难。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即便是在血族之中,这样的皮肤颜色也并不正常——只有长久极度缺乏鲜血摄入的血族才会有这种颜色的皮肤。几乎看不见血色,稍微的伤痕都会让人发疯——或者他现在已经发疯了,只是因为自己设下的禁制,勉强还能保持理智和思考。
血月日对于厄尼斯特来说不知道算是一种诅咒还是恩赐,在这一天,往日压抑的情绪突然之间便疏解开来,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而且身为光与夜的混血,他并不需要进食鲜血,不会为干渴和食欲所折磨,对于他来说简直算得上是完美的一天。
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天他终于可以摆脱光辉精灵的皮囊,不再被装入这副仅仅是看着就让人生厌的躯壳之中,这真是让人由衷地感到无比高兴。
但这种样子并不适合作为一个“圣子”。血族的状态下,他往日掩埋于种种教条和规则之下的情感和灵魂仿佛重新抬起头来,各种情绪都在被放大,无论是喜爱还是厌恶都会被放大,行为处事甚至会带上一点肆无忌惮的情绪化。偶尔,这种情绪化会酿成他本人并不愿意看到的后果,于是他为自己设下了一条禁止,在这段时间固定的呆在同一个地方。
现在,那条链子正套在他的右腿上,隐隐泛出的暗光能看得出它正在采用某种惩戒手段来让厄尼斯特本人快速清醒过来,只是显然收效甚微。
这一次的血月日很不对劲,厄尼斯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血月并没有出现,但他却提前转化为了血族,作为混血,从不受到血族本性的影响,而今次,他在夜中惊醒,干咳和食欲成了最严厉的酷刑正对他时刻折磨。放大的情绪变成了暴戾,就算被压抑至今,他的爪子也依然无法收回,无法忍耐的时刻,饮鸩止渴一般将尖锐的指爪刺进他的手臂,尖锐疼痛瞬间袭来,可即便是这样也只能换取稍许的清醒,之后,因为失血带来的加倍干渴便会让人更加煎熬。
想要出去。
想要出去,想要去咬断他人的喉咙,那些血会飞溅出来,溅在他的发上脸上,地上被泅湿,让尖叫和恐惧迅速蔓延开来。
想出去。
想去见
所在他右侧大腿的禁制骤然亮起,仿佛鞭挞灵魂的痛苦甚至让人痉挛一下,厄尼斯特飞快地回过神来。
用手臂压住自己的眼睛,压抑的喘息更加沉重,他要咬紧牙关才能去对抗那种仿佛本能的渴望——可这是不正常的,不正确的。
幸好有这样一道禁制在。
残存的理智当中,厄尼斯特有些混沌的大脑感到庆幸。
幸好有这样一道强力的禁制,一直到现在,自己也从未突破过这道禁制。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放松,只要有这个东西在,他也许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有失控的一天。
手指顺着锁链渐渐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