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自然是甩开她许久的秦何。
后者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眼中还有几分不耐:“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害得我在这外头吹了这么久的风!”
陆柒也摆出一副笑盈盈的面孔,侧过脸来对着秦何温声道:“夫郎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妻初到府上,又不识路,还是问了几个人才寻得这么个地方。想要少吹点风,那就劳烦夫郎您下次把步子放缓些。”
她的脑袋刻意凑得离秦何很近,说话呼吸时的气息都往秦何地耳朵边上吹,然后陆柒如愿以偿地看到对方掩在发丝间的耳朵染上些许绯红。原本挽住她的那只手在下意识的抽离,不过她把对方扣得很紧,那只手往外抽了抽,愣是没有抽动。
妻夫两个挽着手进了大堂,当着南阳帝卿的面,秦何摆出一副羞怯状,飞快地把手从陆柒的手里抽了出来,这次陆柒也没有拦着,很轻易地就脱了手,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看着秦何奔到那位高贵的帝卿面前。
”瞧你,这都嫁人成了人家夫郎了怎么还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性子,岂不是教你妻主看了笑话。”南阳帝卿含笑拍了拍秦何的手。
昨日摆堂时隔得远陆柒看得不甚仔细,今天离得近了,她这才打量了一番这位传说中的南阳帝卿。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容貌比秦何还要秀丽三分,对方的妆容很淡,几乎看不出上妆的痕迹。
对方也不像她想的那样满头珠翠,三千青丝上只着了一枝展翅欲飞的金丝楠木凤凰簪。明明已过而立之年,可如今看上去也就双十出头。
虽说如此,帝卿终归是帝卿,便是他坐在草垛上,不着华贵衣衫,看着也贵气逼人。
对方瞧着秦何的时候和其他宠爱孩子的爹亲并无什么两样。
等他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尽管对方面上笑容还未敛去,陆柒却从他那双不怒自威的凤眸中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这感觉,就和她上辈子接见学校那个最严肃最喜欢摆架子的领导一样。在对方的注视下,陆柒面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起来,双手背到后面,背脊自然而然地挺得笔直,站姿和军姿一般标准。
翻找了一下原身留下来的记忆,陆柒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礼节和称呼。便像前世电视剧中看到的那样对对方行了个福利:“陆柒拜见帝卿殿下。”
男子抬袖遮住脸,轻笑了一声,又道:“你这孩子,都到秦家来,还叫得这么见外。”
陆柒从善如流道:“孩儿见过爹亲大人。”不管是儿媳好,儿妻好,自称孩儿总归是没错的。
她这一声“爹亲”喊出口,压在她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陆柒奉的茶他也没有怎么迟疑就接过,顺手还给她塞了个大红包。
对方笑吟吟道:“这里头也没多少钱,你到时候在官场上自然会有地方花,好好拿着便是,算爹给你的见面礼。”
等陆柒把那个红包收好,南阳帝卿朝着站在他身侧的老奴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带头把大堂里的仆从都带了出去,还一扇扇地关上了大堂的门,把偌大个地方都留给了她们三个。
等大堂安静下来,南阳帝卿又朝着秦何发了话:“你先下去,和陆柒站在一起。”
“爹!”秦何拖长调子喊了一句,见后者神情严肃,放下搁在南阳帝卿肩膀上的手,老老实实地下来,站在陆柒的边上,当然他刻意在两个人之间保留了一定的距离。
南阳帝卿的目光在陆柒和秦何身上扫过一边,手托起釉质细腻的骨瓷茶杯轻啜了口上好的雨前龙井,他沉默了半晌,方道:“既然只剩我们爷三个在,我也不和你们说什么废话。今儿个喜公收上来那白绢上头的血,是你们两个谁胳膊上的?”
“爹爹!您说些什么呢?”秦何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眼圈还有点红,“您把孩儿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对人动心过没错,但再怎么样也不会傻乎乎地就把自己给交出去。在您眼里,我是那种不洁身自好的人吗?”
南阳帝卿“噌”地一声把茶杯放在身边的茶几上,茶托和木桌碰撞发出闷闷的声响:“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洁身自好了?你身上那颗守宫砂有没有消失我还会不知道?”
陆柒听着父子两的对话,便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为对方知晓。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任这身份尊贵的两父子相互争执,自个不发一言。
“您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秦何气鼓鼓地道。
“我可没听说哪对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能够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的。”南阳帝卿意味深长地看看秦何的下半身,“况且,你今日虽说走得早,可行走之间也没见半点不自然。别的人家新嫁郎体弱些的新婚后几日都下不来床,我儿倒好,走起路来和往常无二不说,还能健步如飞到把自个的妻主都单独甩在后面。”
“那是,那是因为我身体好!是那些养在闺阁的小公子太体弱了,来阵风就能把他们给吹走,当然会几天下不来床。”秦何仍旧强行狡辩。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脸也涨得通红,眼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