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她马术的谢礼实在是太敷衍:“谢礼应当是投其所好,你便是送不起古董字画,若是送我名家画作也罢,这字帖墨迹极新,又非名家之手。”
要是陆柒自己手抄的还能说是她有诚意,这面前的习字帖字虽然好看,可既然是新作,又无落款,看字迹不是出自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书法大家之手,只怕是陆柒随便花了些银子找人写来的,秦何自然心有不喜。
“前几日瞧见夫郎的墨宝,为妻便想着要为你寻个字帖来,这字是我向容若求的,可费了大力气才央她抄了这么一份金刚经。容若的墨宝在京城说不上一字千金,但这份字帖,要卖千两银子却是没问题的,夫郎不要还我便是。”
眼瞅着陆柒伸手去拿字帖,秦何又把那字帖抽了回去,也没计较陆柒暗着挖苦他字不好的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因为陆柒屡屡提起楚秋,他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这墨宝你都能向她求来,莫不是想要和她深交,楚家和秦家关系不好,你也不担心处处被他比下去落了娘的面子。”
秦牧并不爱在他这个儿子面前讲朝堂之上的事情,但那位楚尚书他是常常听闻的,因为没有女儿的缘故,秦牧免不了要眼红人家家里的好女儿。楚家的三女楚秋基本上从小就是他心里别人家的孩子,好在男女差异大,他对楚秋也没有太多怨念,也没有什么向往之心便是。
那日在谢师宴上见了楚秋,便觉对方容貌之盛是名不虚传,明明是个女子,长得比他这个做男儿的还要出众,也难怪楚秋婚事传出来的时候,京城那些年轻公子碎了一地芳心。
这几日南阳帝卿教了他很多东西,看陆柒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太放在心上,他免不了念了几句:“有些人看着眉目慈善,一颗心却是黑的很,你整日和那楚容若混在一起,旁人拿你们两个对比,你便处处不如她……”
陆柒看秦何的眼光便有几分诡异了:“我只是图容若长得好看罢了,翰林院的工作乏味,日日看美人养养眼也是好的。你也该对我有几分自信才是,为妻总不至于傻到一片痴心去给人家做个陪衬。”
“你喜欢女子?”秦何盯着陆柒的眼睛,生怕她下一面说出什么惊天之语来,要是陆柒喜欢女人还同意和他成婚,他觉得自己会有拿剑砍了她的冲动。
陆柒被秦何的眼神盯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忙摆手解释道:“你可别多想,我喜欢容若的容貌便和你喜欢那些金钗玉石的漂亮花纹一般。”喜欢看美人,而美人是不分性别的。但要谈恋爱成婚过日子,她是不可能会选个女人的,即便这个女人再美她也不可能心动。
至于秦何提到的她做陪衬的事情,陆柒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分寸。她作为状元,后面又有秦家这座靠山,只要不是太在意她入赘的这个名头的举子进士皆无意与她为难,探花娘子楚秋家世清白,又是礼部尚书之女,在京城更是有名的才女,身边集聚的文人墨客则更多些。
楚秋风度翩翩,一举一动极尽世家女典范,才华横溢而不目中无人,游街赴宴那日倒比她这个状元更出彩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柒自己就是外貌协会的会员,心里倒没觉得嫉妒。
那日她只担心自己骑马骑不好,不过她也就是在陆家拉了一把仇恨值,而陆玖和卢氏又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在她骑马游街这一日使绊子。
拉着陆柒胯/下骏马的是秦家信的过的侍卫,这马平日里被陆柒好吃好喝的养着,也愿意和她亲近,从起始处翻身上马到下马,陆柒说不上做得完美,比不得探花娘子的随便一个动作皆可入画,但也算动作潇洒,教人挑不出半点可嘲笑的错处。那日的骑马游街,一路下来到底如了她所愿,人和马全程都没掉链子。
进士前三甲都游街,陆柒作为状元,手捧钦点圣旨自然是在最前面,楚秋无论在哪都是吸睛小能手,要不是有官差一路开道看顾,怕是街头巷尾的百姓就要忍不住往她身上投掷鲜花瓜果了。陆柒这个状元的风光愣是被好看的探花娘子给压了下去,年逾不惑容貌又平平的榜眼最惨,夹在她们两个之间愣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游街和赴宴还算是顺利,陆柒的记忆从前几日拉回来,又道:“我先前去书房找娘,她院子里的大丫头说娘出去了,你先前待在爹那,可知她因何时出去,又何时回来?”
秦何摇头道:“这事情你该问娘院子里的人,我只知道娘去找杨阁老了,她什么时候归来我也不清楚。”
想起南阳帝卿说过的做正君的应该多多关心妻主的事情,他又追问了两句:“你找娘她有什么事?”
陆柒笑了笑,并不欲和秦何多说,而且她也知道,即便是和秦何说了,对方也回事一脸茫然状。
因为是初入官场,即便有秦牧做指导,在前期陆柒还是得付出百分之两百的用心和努力,而且除了学习知识,还得日日提防算计,脑力消耗极大,一点也不比她当初刻苦复习的那段时间轻松。
参考了秦牧的意见,陆柒准备先把翰林院撰修一职做好,在自个的岗位上做到顶尖,并在院中就职的时候多结交大臣,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