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董成一门心思陷害你,她背后的人又和娘有仇,我还没有心大到要养自己的仇人,即便是让他们干活也不行。”
这里面确实有无辜的小孩子,可是这小孩他养大了,保不准记恨陆柒,长大后给他们下毒呢,董成不作恶他们也不会有这个下场,秦何确实觉得他们很可怜,但也没有善良到那种程度。
“你说的也对。”陆柒沉默了一会,不再看这场面,“咱们回去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虽然知道官场险恶,前世电视剧里也看过不少砍头的画面,但今天这么直接的面对,陆柒一时间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好不容易除去了悬在头上的这把剑,随着放松的同时来的却是无比沉重的心情。陆柒连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了刑场上的场景。
前段时间她精神一直紧绷,一直没有能够好好休息,猛地一放松,加上刑场带来的冲击,陆柒次日起来的时候头重脚轻,竟是病了。
☆、
病来如山倒,虽说陆柒有坚持锻炼,平日里饮食上也很注意养生,但再好的底子也撑不起这段时间的折腾,更何况她心理压力大。
泉州城最好的大夫被请过来给陆柒看病,但大夫开的药喝了几日,原本只是普通的风寒,病了两日竟是连床都起不来。
整个泉州城的大夫都被请来给陆柒看病,得到也就是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秦何瞧着陆柒喝下一大碗乌漆墨黑的中药,又咳嗽得好像能把整个肺都咳出来的可怜样子,眉头深锁,提笔便要写信。
陆柒倚在床榻上瞧他,温声问:“你在写什么呢?”
秦何道:“写信给爹亲,请他请一位御医来,这泉州城的都是些庸医,看不好病。”这压在陆柒身上的董家倒台了,陆柒哪里来得什么心病。
陆柒病怏怏的也没力气,不能下床来阻止他,便道:“这信别写了,便是御医来了也是一样的。”
大夫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心病,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但这个世界没有可以给她做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想要走出来,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反正她前段时间忙忙碌碌,多休息休息,歇歇也好。
说完这句她又咳嗽起来,秦何放下手中的笔,坐到床沿上给她拍了拍背,没好气地道:“大夫都说了让你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写就不写,你少说两句话。”
虽说病得不是他,但整日看着陆柒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他也不好受。而且她咳嗽起来很费劲,光是听着他都觉得难受。
陆柒看着他的脸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何必麻烦父亲大人从宫中请御医,而且京城里泉州路途遥远,指不定那个时候我的病就已经好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连说话都很小声,不过房间里只她们两个,说话再小声秦何也听得见。
他没应她的话,而是问了一句:“你讲了这么多话,想不想喝水?”
陆柒点点头,就见他起身倒了杯水过来,大热的天,杯子里的水还冒着白色的热气。多喝热水对生病的人有好处,陆柒虽然也想喝冰的,到底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从秦何的手里接过茶托,她小口地抿了茶水,等嘴唇不那么干裂,又道:“辛苦你了。“
“既然知道我辛苦,那就快点好起来。”底下的下人生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陆柒作为他的妻主,又和他通吃同睡,影响实在很大。
自家妻主卧病在床,他断然没有把人留在家里自个出府快活的可能。虽说熬药之类的不需要他动手,大夫也是差下人请进陆府的,但陆柒一下子很多事情都不做了,他才发现这人平日里帮了他多少忙。
陆府的这些人,他带来的那匹和新近的下人又矛盾,他又是个偏心的,处理不好了,下人还闹腾。管家倒是能干,但管家听陆柒的,府中很多事情她做不了主的,请教他这个当家主夫不成,还是得来请教陆柒。
都说病去如抽丝,本来看病的大夫就说陆柒优思过重需要静养,但天天府中的事情还要叨扰她,这病就好得更慢了。
他自个也在努力的学,还得照顾病人,看着陆柒不好好喝药休息他也觉得烦躁,只盼着陆柒能够快点好起来。
偏偏大夫又说陆柒这个是心病,要是心里的疙瘩没解开,搞不好会病情不断加重,秦何习惯地替陆柒把杯子拿下来:“你说自个有心病,那就讲给我听。“
陆柒动了动嘴唇,还是沉默着没说。秦何又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就算是你不为自己想想,好歹也为你死去的爹想想,你不是还说死过之后更加惜命吗,那现在折腾自己的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秦何表情愤愤,看陆柒的样子,接着刺激她:“这么多的人。而且你要是一命呜呼了,那这好不容易清静了的泉州城可就归别人了。我年纪轻轻做寡夫也没什么,反正有爹娘在,我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好婚事,我带着这么一大笔资产改嫁,咱们可还没有圆房呢,还愁找不到好的。你看你这么辛苦,都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