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里
陆臻的电话还在继续:“你加班吧,不用来接我,到家我会给你电话,啊~”
高大的身影忽然压了过来,像是要将陆臻拥入怀中一样,强健的胸膛几乎贴上了他的口鼻,丝薄的西裤料子掠过他光洁的大腿,留下了一片凉意。
男人的手快速在陆臻的身侧一挥,带起的风打在了青年的颈上。
樊霄沉下身子,靠近陆臻的耳边用极低的气音缓缓地说道:“有蚊子,已经帮你赶跑了。”他歪头瞄了一眼放在青年另一侧耳边的手机,好心的提醒,“电话里的人问你怎么了?他好像有点……焦急。”
陆臻像从深梦里忽然醒来,迅速用手半拢手机,慌忙说道:“我没事,别担心,就是遇到了……飞虫。我先挂了,好,再见。”
陆臻放下电话,暗自舒了口气。如今,樊霄已经撤回身体,含着烟问道:“抽支烟,介意吗?”
见青年摇头,他用火柴点了烟,然后腕子摇动熄灭了那团萤火。
“刚刚电话里是你……?”
樊霄吐出的白雾与声音一起散在陆臻耳边,青年沉吟了片刻,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樊先生,今晚让你破费了,那些酒钱我会还给你,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可不可以让我一点一点慢慢还?”
不等樊霄反应,他又快速地说道:“还有,刚刚电话里的是我的……”
“樊哥、陆臻?你们还没走?”悦耳的男声忽然打断了陆臻的话。
循声望去,是刚刚坐在包房沙发正中央的漂亮男人。他从会所出来,拾级而下,笑容很甜,眼神似钩子似的,始终落在樊霄身上,未分给陆臻半分。
施施然地走来,漂亮男人站得离樊霄极近,仰着头露出娇嗔的神情:“樊哥的酒都把人家喝醉了,你酒买的痛快,醉了人却不管了。”
“是吗?”樊霄浅浅咬着烟蒂,在薄蓝色缭绕的轻烟中乜了一眼身边的人,散漫地笑道,“那还真是罪过。”
然后目光一转,他的目光重新放回陆臻身上,问道:“你刚刚说电话里是……谁?”
陆臻看了一眼站在樊霄身后,目漏轻蔑的漂亮男人,慢慢地握掌成拳,摇了一下头:“没什么,他是……家人。”
樊霄挑眉:“家人?”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愉悦地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下了结论,“你的……家人真的很关心你。”
身旁的漂亮男人不喜被忽视,他的眼尾压了俏皮的神色,指间在樊霄的袖口一勾,微微摇晃着他的手臂:“樊哥的酒喝醉了人,要怎么赎罪呢?”
又是缓而悠然的语速:“你说。”
漂亮男人瞄了一眼身旁的豪车,脚下虚浮地矜持道:“我有些头晕,要不樊哥送我回家吧。”
男人笑了一下,陆臻好似在他半眯的笑眼中看到了冷酷。
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偏头吐掉,然后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做完这些,樊霄忽然扬手,破开了勾在袖口上的手指。
他向后拢着风衣,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中,微微沉身,看向漂亮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恐同,所以离我远点。”
“不过……”他将胳臂搭在了陆臻的肩头,“不过陆臻除外。”
陆臻:“!”
罪恶的根源
游书朗接到陆臻电话时,正与人僵持。
今夜电话里的陆臻有些黏糊,不到两分钟的通话时长诉了三次衷肠。
“我好爱你,游叔叔。”
游书朗笑了一下,陆臻的示爱冲淡了他心中淡淡的烦躁,背着风,他语气温柔:“嗯,知道。”
又说了几句,游书朗放下电话,转过墙角,看到倚墙而立的樊霄手中依旧提着那杯奶茶。
“都说了我不喝。”他尽量压下不耐烦的表情,“不爱甜口。”
对面的男人“啧”了一声,抱怨:“披星戴月买来的,这么遭嫌弃。”
游书朗走近了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勾勾:“胭脂来一根。”
樊霄蓦地一笑,有些狗腿:“得咧,这是抽上瘾了?”
“上瘾不至于,我的烟没带下来。”咬着烟,就着樊霄划出的火苗点燃,游书朗微微眯眼,胭脂初入口时味道很怪,习惯了便觉得它像羽毛,轻轻柔柔,却一直撩拨着你心尖上的那块肉,怪勾人的。
“樊总这么晚找我有事?”游书朗抬起夹烟的手,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加了一晚上的班,现在有些头痛,并不想与樊霄扯皮。
噗,一根粗壮的吸管插入奶茶的塑封口,樊霄埋头嘬了一口,吸入了满嘴不知为何物的齁甜果粒。
“听说你们公司在加班给我赶计划书,心里过意不去,这不带点茶点来慰问一下。”
他打开车子后门,座椅上放着两大袋饮品茶点。男人手中的奶茶被摇了摇:“你这杯是大满贯,谁知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
垂头吐烟的游书朗轻笑:“我何德何能,让樊总拍我马屁。”
“凭你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