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些散漫的痞态,倒是更加英俊了几分。
衔着烟,他走近游书朗,微微沉身,笑着说:“游主任给点支烟?”
樊霄表情颇为欠揍,游书朗面上也沾了一点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桌上摸起火机,啪的按下,送了火苗过去。
樊霄双颊紧收,就着火深吸了一口,榨干了烟草中的快乐,缓缓吐出了白雾。
他端起游书朗的杯子,一口饮尽其中的酒,拿起大衣,挂在臂弯中:“走吧。”
“等一下!”游书朗一把拉住男人的腕子,蹙间收紧,问道,“你手怎么了?”
伤手轻轻挣开桎梏,另一只手扣住了游书朗的肩膀,樊霄揽着他往门口走,边走边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刚刚揍那瘪三的时候,没留意碰到墙上了,没大事,不疼。”
游书朗眉间的纹路更深,扫了一眼翻着皮肉的拳骨,简语定夺:“去医院看看。”
临出门,他偏头扫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门扉半掩,能看到白三秒的半片身子。
猪头青紫,那人坐在地上,竟然也在看他。
只是…遥遥相隔的目光中带着的是…怜悯?
脚步移动,伤痕累累的半片身子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游书朗垂下眼睑,掩去目中的疑惑之色。
解扣子
滴滴滴,樊霄按下门锁密码的时候,游书朗礼貌地错开了眼睛。
最后一个数字亮起,门锁弹开,樊霄用仅存的那条好手拉开了入户门。
“游主任今日莅临陋室,真是蓬荜生辉。”
随门开启,室内外空气交融,丝丝缕缕木调香味交缠而出,轻轻地搔了一下游书朗的鼻腔。
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是哪里呢?
“想什么呢?进来啊。”樊霄站在门厅等他,双眸在困乏的午夜亦装着炯炯光芒。
游书朗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了房间。樊霄因他伤了手,还伤得不轻,横断型掌骨骨折,刚刚在医院做了固定、上了夹板,如今诸事不便,有些忙自己不能不帮。
入户门缓缓关上,门板闭合,最后的缝隙消失时,像切断了希望的光。
未伤的手指灵活,啪的一声,门已反锁。
樊霄面上隐有兴奋,贪婪的目光锁定游书朗的背影,俊眸微眯,猎物入瓮,应该怎么玩呢?
“你右手不能动,有什么不方便的和我说,我来帮你。”
樊霄伤了右手,好似左手也患了通病,他口上说“没什么需要你帮的”,实际上却连一件外衣脱得都不利索。
游书朗走过去,帮他脱了外衣和西服,男人的臂展颇长,与樊霄挨得并不算近。
两个人从门厅步入客厅,樊霄开了灯,次第亮起的光线不算明亮。
这房是樊霄租的,新建成的高档公寓,家具用品一应俱全,黑灰色调,简约硬朗。
屋子很空,个人用品很少,一眼望去,与没有人气的样板间无异,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实木桌上,屏幕黑沉。
樊霄目光一紧,随即舒眉缓笑:“知道我为什么要租这里吗?因为从阳台看出去的风景很美。”
游书朗顺着话音看向窗外,樊霄借机走到桌前,滑动鼠标。暗沉的屏幕解封,跳出一张带着遇望的男人的脸,与此时看着沉沉暮色的人一模一样。
鼠标落在叉号上,樊霄关了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大掌一压,合上了电脑。
从始至终,从容不迫。
“从这里能看见万风山,可惜现在是夜里,只剩下山影。”
灼人热浪打在耳后,男人的体温从身后侵入皮肤。贴得太近了,近到樊霄只需一揽便能将游书朗圈在怀中。
若是从前,以游主任的手段会巧妙的化解这种尴尬,可如今,樊霄在他心里算得上关系亲近的朋友。
游书朗的朋友不多,樊霄又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个,沉稳老练、处事得当,又会撒娇耍贱,黏黏糊糊的往人身边贴。
听说从小被娇宠着养大的孩子,更热情黏人,常常会用肢体接触表达善意。
不像自己,圆滑之下,是被艰辛磨砺而来的疏离性子。
游书朗不愿承认,他有时是有些宠着樊霄的。那些恰到好处的赖皮和无条件的回护,让他常常感到无奈又窝心,想冷硬处理又狠不下心来。
可,宠与宠又是不同的。游书朗宠陆臻是无条件的宠,宠樊霄却框定在了一个范围内。
他轻啧一声,抬手推开了樊霄的脑袋,驱逐了炽热的气息。
男人的脸子有点淡,是警告的意思:“你睡前一般都有什么活动?有什么是你单手不方便做的?”
“还真有。”樊霄笑得窘迫,“刚刚试了一下,左手解不开衬衫扣子。”
“嗯?”游书朗视线下垂,看到樊霄衬衣领口处新抓了几道皱褶。
“要不,劳驾游主任帮帮我?”樊霄向前凑了一步,略略扬起下颌。
“草。”游书朗退后,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