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
卫姌目睹全程,还觉得稀奇,卫钊怎么换了性子,连这样的绝色佳人都不要。
卫钊对上她戏谑打量的眼神,面上有些挂不住,起身去楼下处置范家的事。
范琅还扣着,清晨来的人也被晾了许久,卫钊觉得差不多了,噔噔几步下楼,让亲卫把人叫进来。
卫姌在上面开着半扇门听下面的动静。
范家来的是个老者,自称是范琅的三叔公,他比卫钊大了两辈,但进门说话就矮了半截,舔着老脸给卫钊赔罪,堆着笑说尽好话。卫钊却慢条斯理的,也不受他的礼,脸上是个笑模样,只拿士族品级说话,把范家老者说得面红耳赤,不断告饶。
那老者见卫钊实在精明难糊弄,让仆从去牛车上搬了两个大箱子下来,说这给小郎君压惊。
卫钊敲打一番见好即收,最后问范家老者一个问题。老者犹豫半晌,低声对卫钊说了一句。卫钊脸色微沉,叫人把范琅带出来,和侍卫几个一起放了。范家人逃难似的离开驿舍。
卫姌猜刚才卫钊问的应该是让范家敢如此大胆行事的人到底是谁,不知老者说了什么,让卫钊眉目都冷了下来。
卫钊很快回来,两个箱子也抬进卫姌的房里。仆役打开箱盖,里面分别是香料和书墨砚台等物。书墨砚台等都是上等佳品,但那箱满满的香料更是稀罕物,价值不菲。卫姌咋舌,道:“范家真是舍得。”
卫钊让惠娘把这些收下来。卫姌道:“怎么全给我了,笔墨我拿了,香料二哥拿去罢。”
卫钊道:“是给你赔礼的,我拿什么。好了,马上收拾,我们该走了。”
惠娘几个很快收拾好东西,赶在午时前离开驿舍,算了一下脚程,入夜前就可以离开江州地界。
临行前亲卫去通知沂婴,她在房中来回踱步,举棋不定,婢女收拾了两个包裹,听见外面有许多人走动的声音,知道是卫家一行要走,连忙催促道:“娘子快下决定罢。”
沂婴咬了咬牙,坐了下来,道:“去和外面说,我身体不适,还是不与卫将军和小郎君同行了。”
亲卫得了信转头去报。
卫钊嗤笑一声,看着卫姌上了牛车,一声令下,亲卫排列两侧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起行。
沂婴听到卫家离开的动静,推开窗户看了一眼,脸色忽白忽红的,气得狠狠掼上窗。
婢女不懂她为何发脾气,道:“既然卫将军同意让娘子跟着出城,为何不一同走”
沂婴咬牙切齿道:“我刚才说身体不适,他若真有意,就该亲自来看一回或让人来看一下。如今他全然无意,我跟着去自讨没趣么”
沂婴不信卫钊这样风流的人物居然不动心,可眼下试探的结果却叫她无比心寒。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昨夜早些跟了范家的人去。
她一时懊恼一时暗恨,伏在案几上哭了一场。
婢女陪着她,过了不知多久,沂婴抬起头擦干泪,又打迭精神,重新梳妆,等匀好脂粉,檀口涂朱,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到了门前,仆役道:“有人要见娘子。”
沂婴心下一动,叫人进来。
一个中年仆妇缓缓步入房中,稍作打量后目光落到沂婴身上,神情倨傲,嘴里却说的软和,“娘子如此美貌,叫人怜惜,如今有一份泼天的富贵就在面前,就不知娘子是否愿意随我去”
沂婴皱眉道:“你是范家的人”
中年仆妇笑了,笑容讥诮,“范家算得了什么,是我家郎君看中娘子,范家不过代行其事,不过没想到这么桩小事也做不好。”
沂婴心跳快了些,说是郎君,年岁应该不会太老,便道:“你我素不相识,谁知你说的真假,你家郎君是谁”
中年仆妇皱眉,见她花容月貌,也不敢过于得罪,凑近轻声道:“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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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一行车马慢慢往前,卫钊手下亲兵是军中精锐挑选出来,行动有素,气势惊人。路人见了纷纷躲避。卫钊出发时骑着马,没多久就上了牛车。他身量高大,三个人就嫌太挤,惠娘去了后面一辆车上。
卫姌新鲜地看了一阵外面,又坐回来,见卫钊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她喊了声:“二哥”
卫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给卫姌倒了一杯,“别看了,先坐着歇一会儿。”
卫姌慢慢喝茶,车厢内有一张小几,摆放的茶水点心都是惠娘准备的。
卫钊道:“你在豫章卷进行宫袭击里去了”
卫姌点了点头,告诉他经过,连自己拿石块砸死人的事都没隐瞒。当日危急不容她细想,动手之后脑子一片空白,见着血就反胃,可后来见着的死人太多了,她便也渐渐麻木,不再动容。实际算起来,两世里她也并非第一次杀人。只是前世她是买通算计他人,这世却在情急之下自己动手见血。
卫钊听了她在行宫的经历,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她手搁在案几上,白皙纤细的手指,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要折,居然能举起石头砸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