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推三阻四,对玉度和子期倒是大方。”
杜夏回头与几人吵闹几句,旁边的人看得嘻嘻哈哈直乐呵。
如此一轮劝酒,这些个小郎君都喝了不少,杜夏举着酒杯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众人一瞧,顿时大笑,说这已经是醉了。
卫姌刚才也有过一阵头晕,似乎是酒劲上头,她打叠起精神,悄悄喝了两口茶水,片刻之后缓了过来。这时许翎转头和她说话,脸颊酡红,舌头发胀。卫姌赶紧从他书里把酒杯夺下,不让他再喝。那头杜夏却已是醉的厉害,跌跌撞撞走来,一屁股坐在卫姌和许翎中间,嘴里嚷嚷着再喝,还一手抓一个,左右拉着许翎卫姌,“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
他喝醉之后手劲极大,拉着两人不撒手。几个小郎君见了,纷纷劝道:“已醉成这样,就先回去歇着吧,要劳烦玉度和子期跟着跑一趟。”
卫姌看许翎虽醉意朦胧但还听得进话,指哪走哪,杜夏则是完全醉了,满嘴胡言乱语,不停念叨着哪家伎子善舞能唱。眼看着就要露丑,卫姌只好和众人告辞,招呼许翎一声,两人离席,杜夏拉着他们,也就跟着走了。
刚走出一段路,杜夏忽然身体一晃,张嘴一口酸臭的液体,全吐在许翎身上。许翎悚然一惊,他最是在乎仪容外表,当即酒都醒了三分。杜夏已松开了手,糊涂地笑。许翎脸色忽青忽白,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玉度,你带他回去,我先去换身衣裳。”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还有些虚浮。
卫姌单独一人哪里拉得住杜夏,她四下查看正要找个仆从帮忙,杜夏忽然紧紧拉着她往前走。
“杜兄,慢些,我叫人来。”卫姌赶紧道。
杜夏空着的那只手往前一指,道:“那里。”
卫姌一看,前面果然站着个侍卫,立刻松了口气,等走近了招手让侍卫过来。
此处离宴席已有段距离,地处营地偏僻处,附近灯笼也没几个,等侍卫走近,卫姌抬头见他面无表情,心头没有来由地骤然一紧。
“你是……”她刚要询问。侍卫猛地冲过来,手中一块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卫姌猛地挣扎,掰着对方的手纹丝不动,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侍卫仍是多捂了两息,这才放下。
杜夏目睹全程,冷汗一下冒了出来,他扭头张望,道:“王兄呢”
王致之从刚才侍卫所站之处阴影里走出,脸上带着一丝笑,“杜兄果然了得,真将人骗了过来。”
杜夏不敢看被迷晕的卫姌,目光游离,道:“答应王兄的事我已做到,王兄承诺的事”
王致之道:“一诺千金。”
杜夏闻言心定不少,这时只见王致之往前两步,伸手去摸卫姌的脸。杜夏打了个寒颤,王致之是个断袖,找上他的时候,以扬州刺史府掾属为筹码,叫他酒宴时将卫姌单独骗出来。他犹豫片刻就答应下来。他们这群人平日玩闹耍乐在一处,并非人人都真心喜欢卫小郎君。他私下便时常嫉妒,卫姌生得那般俊美,最是引人注目,名气也最响。
他比卫姌许翎他们更长几岁,留在建康也想谋个好差事,王氏显赫,能依附投靠的机会不多。错过这一次不知还要等许久。他也知王致之有龙阳之好,打卫姌主意也不稀奇。
杜夏心忖叫王致之得手一次,与卫姌也没有大害处,或许此后王家还有丰厚补偿。
如此一想,他心中那股愧疚都淡了许多,他道:“王兄请便,我就先回去了。”
“且慢,”王致之叫住他,“别急着走,还有事与你商量。”
杜夏回过身来:“还有何事……”
侍卫突然动手,捂住他的脸,杜夏吓得魂飞魄散,可很快也翻着眼皮,失去意识。
王致之啐了一口:“平日称兄道弟,背后却将人卖了,呸,什么东西。”刚才他远远瞧得清楚,杜夏原想将人灌醉带来,但是卫姌没醉,他便立刻换了法子,自己装醉将卫姌许翎两个拉出来,好掩人耳目,再趁机打发许翎,让卫姌落单。
侍卫将要把人与卫姌扔在一处。王致之却拦住他,俯身又盯着卫姌白玉似的脸庞看了又看,情不自禁伸手在她头上脸上抚摸,感觉到肌肤柔嫩,心下一荡,叹息道:这样美的小郎君,真弄上手玩一玩该是何等艳福。
可他要防着桓启日后看出痕迹,只能放下绮念,狠了狠心,脸上露出狞色,“等会儿夜深了,就把人扔进山沟里,保证两个都要断气,让大家知道姓杜的酒醉,摔落山沟扭断脖子,把卫小郎君一起给害死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