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芷音叫婢女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又叫人早早就备好了解酒汤。这晚入夜她也还没卸妆梳洗,等了一阵听说回来了。立刻让婢女去正院送汤,若非吕媪劝着,她还想自己走一趟。可到了正院就被挡回来。
蒋蛰板着脸,谁来了都不让进,赶走婢女后,他心里也打鼓,想着刚才桓启暴怒的模样,眼睛都烧红了,跟凶兽似的,谁都不敢劝,小郎君偏偏撞上这个口上,还不知里头到底怎么样了。
他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刺史府那头也不太平,桓温听说桓启追上去的事,一阵头疼,知道桓歆都掺和其中,骂出声道“一个个都不省心的东西”,却也是赶紧收拾首尾,没让宾客生疑。南康公主在后院,听婢女说桓启半路离席就没回来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想放弃离间桓启与司马引萱的忌讳,让人不动声色地传给司马引萱听。
作者有话说:
改三遍了,麻了
二三三章翌日
蒋蛰在正院外守了一夜没睡, 第二日清早,红日初升,晨曦洒在院中, 婢子仆役都已起来洒扫庭除。桓启有早起练武的习惯, 仆从早就备好了练武的物件,等了许久不见人, 便到正院来张望,看见脸色有些暗沉疲惫的蒋蛰,十分意外。
蒋蛰拦住要进去的仆役,来到正院寝屋门前, 想着昨晚桓启把人扛着进屋,关上门后就没再出来,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敢多想,只有自己守了一夜。此时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他伸手在门上轻敲两下, 低声问道:“将军, 可起了”
卫姌昏沉沉的,隐约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蓦然一惊醒来, 身体如灌了铅似的难受,她才一动,旁边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起。
桓启昨夜放纵, 身上满足了, 此刻卫姌刚醒,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 先把人牢牢抱住。卫姌咬着唇,拍开他的手,清脆的一声响,听着声音大,实则没几分力气。她手脚都无力,身子也发软。
桓启仍是把人抱住,摸着她的脸道:“知你恼了,昨夜是我太过急躁,但你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气人,把我气得头都晕。”说着他低头去看,见她头发全披散下来,脸蛋红扑扑的,眉眼间慵懒,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春色。桓启心中又怜又爱,夜里头一回他粗野莽进,实在是旷的日子有些久,卫姌本就是他心心念念所求,一沾着她便有难以控制地急躁,真如烈火酒浇一般,第二回 时才放缓了些。
他正想着,坐起来,掀开被子要去瞧。
卫姌吓得直往里面缩,却被他钳住肩膀。
“让我瞧瞧伤着没有”
卫姌心里堵的慌,一眨眼,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桓启停了动作,看她这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躲什么,还有哪处我没见着。”
卫姌手里紧紧攥着被子一角,仍是往里避了避,那模样根本不想看他一眼。
桓启脸色渐渐发沉,翻身下床。这时正好外面蒋蛰又问了第二声,他未及细想,张口就喊了一句“进来。”话刚出口,忽然意识到什么,变了脸色,又爆喝“不许进来。”
刚要推门的仆从吓得一哆嗦。
桓启想着卫姌如今的样子实在难以瞒过人,昨夜他当着侍卫的面呵斥桓歆,说的话做的事,只需有些脑子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况且桓启如今夜不想再瞒下去,只是这男女身份差别还是需要小心处理。
他转头看去,卫姌坐在床上,正翻找着昨日的衣裳。桓启刚才因她冷淡的态度而起的恼意,忽然之间又散了。他大步过去,将她直接从床上拉了起来。
卫姌实在忍不住,一开口声音沙哑又冷淡,“还要怎么样”
桓启沉默片刻,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掌下感觉到她身体还有些僵硬,轻声在她耳边说:“玉度,我喜欢你。”
卫姌脸上没有表情,也根本不看他。
桓启亲了她脸颊,低笑一声道:“反正你我总是要成亲的。”说着他抱着她,又说与司马引萱的事成不了,他会尽早让司马引萱回去,又说这次北伐之前就把婚事办了,绝不会屈着她。
卫姌头昏脑胀,身上又乏,根本听不进去那么多,只觉得被他的气息所包围,昨夜他那股霸道粗野让她吃足苦头,此刻身体便本能地排斥,可她才要一动他就搂得更紧。
桓启说了半晌,见卫姌毫无反应,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以为卫姌是气头上故意冷淡待他,桓启拧了下眉,忽然见卫姌身子软软朝他胸口靠来,他心猛地一跳,摸了摸她的额头,神色一怔,随即赶紧用被子把人裹紧,然后出去叫人去找医师。
卫姌身子虚弱,气急攻心,身体发热难受。此后昏沉的梦中,感觉有人为自己沐浴,然后又请来医师,她全然陷入昏睡,心中也不愿面对,全无意识才觉得清净安全。
桓启亲历亲为卫姌梳洗擦身,不假他人手,换过衣裳,收拾干净,直到下午看着卫姌吃了药睡过去,他才离开寝屋,想着卫姌如今身边需要贴己人照顾,就把何翰之叫来,要把卫姌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