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放松下来,很轻地喘了几口气,调匀呼吸,脸颊潮红。
在意识到喜欢周辉月后,虞倦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但好像从未有过接吻的亲密幻想,因为过去的十八年里,他就是这么一个与“喜欢”这种情绪绝缘的人。
直到今天,虞倦才突兀地闯入另一个世界,他不知道接吻会是这种感觉,让他变得奇怪,不像是自己,却也令他沉溺其中。
周辉月的手搭在虞倦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像是某种抚慰。
他们一直没说话,只是拥抱着,成为这个夜晚的一部分。
直到虞倦的手机响了,打开来是侍应生发的消息,他说人找到了。
虞倦头昏脑涨,差点忘了这件事,他用手背碰了下还未降温的脸,肿着的嘴唇,又瞥了眼周辉月。
周辉月的左边嘴唇,那里有一小块伤口,应该是接吻的时候不小心弄破的。
他给侍应生打的钱比原定的要多,又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问:[你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拿个口罩?]
好一会儿,那边终于回复:[好的先生,马上就来先生。]
虽然突然要口罩是个非常奇怪的行为,看在钱的面子上,侍应生什么都能搞定,而且不会有任何疑问。
当然不妨碍他回去后和同行交流经验。
十分钟后,隔着装饰着鲜花的栅栏,虞倦让侍应生把口罩递给自己,掩耳盗铃似的听他说了杭景山所在的位置。
这件万分紧急的事已经没有必要了。
真的是,虞倦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作出这么蠢的决定?就算真的找到杭景山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就直接上去,把周辉月过去的项目介绍一遍,问他要不要和周辉月谈一桩稳赚不赔的合作。
……恋爱害人。
虞倦选择性忽略了作出决定时,自己还没和周辉月恋爱的这一事实。
这个决定,他不太想让周辉月知道,所以做贼心虚,三两步回到了泳池边,装作无事发生。
周辉月低着头,看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没等虞倦问,他拿起手机,将屏幕给虞倦看。
[人呢?我都在原地等半小时了。怎么这个天气还有蚊子啊???]
[兄弟,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平时住在一起,谈个情说个爱还用这么久?]
[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虞倦,你不介绍自己的未婚夫给我们认识,不礼貌吧?]
“谈情说爱”“未婚夫”等一系列用词让虞倦大受震撼,虽然舍友们也知道这件事,但顾虑到舍花鱼卷的脸皮比较薄,讨论起来比较顾忌周辉月的面子。
周辉月看着虞倦,随意地说:“我拒了吧。”
虞倦咬了咬牙:“去。”
他……比较要脸,不可能默认杭景山的话,什么每天住在一起谈情说话还要一个小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辉月笑了笑,收回手机:“那就去。”
虞倦深呼吸了好几下,站起身,顺手将口罩递给了周辉月。
周辉月问:“怎么了?”
“这里,”虞倦指了指自己嘴唇的位置,但移开了视线,声音压低了几分“磕破了。”
周辉月点了下头。
他拆开口罩的包装袋,展开来,却不是自己戴,而是低下身,挂到了虞倦的耳朵上。
虞倦:“?”
周辉月的手指从口罩的缝隙间钻了进去,指腹贴着虞倦的脸颊,慢慢挪动,明明隔着口罩什么都看不清,他却准备能准备找到那一块皮肤,很轻地碰了一下虞倦的唇角。
虞倦慢半拍地感觉到疼。
周辉月低垂着眼:“你的嘴也磕破了。”
伤害是相互的。
虞倦尝试着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主要是两次接吻。第一次是他主动的,还很用力,牙齿磕绊也不是不可能,但不过三秒钟,大脑就像因为过热而将要熔断的保险丝,为了自我保护要断片了。
虞倦拒绝再想这些。
他任性而幼稚地把错误归咎于周辉月:“是你咬的。”
周辉月没反驳,眉眼都是笑的,他道歉道:“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接吻,没有经验,以后会熟……”
虞倦伸出手,捂住周辉月的嘴,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掌心颤了颤。
又很小声地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