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不是说只是出于同情……”
虞倦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当初和杨小齐说了什么,眼疾手快地点了暂停。
周辉月又点开下一条。
“所以当初我劝你说周辉月有点……”
“啊啊啊啊啊啊你把不把我当朋友,我竟然……”
“算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提前三个月向主任请假……”
周辉月点播放,虞倦点关闭。
这么循环往复,每条语音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前半句话。
没一条是能听的。
虞倦觉得自己脑子不大清醒,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允许这些罪恶的语音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不是直接删掉。
周辉月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虞倦,觉得男朋友红着脸,面无表情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过分可爱。
所以好笑地问:“怎么不听完?”
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边手落在虞倦的脸颊边,拨开他散乱碎发后,又捏了一下虞倦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很有意思。”
虞倦确定这个人是故意的。
但听是不可能听的。
他面无表情地戳着屏幕,回了杨小齐一句:“你还是先加班吧。”
又恶狠狠地关上了手机。
从小到大,虞倦都是一个人过的,有很充足的私人空间,没有人能越过障碍,来到独属于他的世界。现在却变了。
周辉月搬到了虞倦的房间,本来够用的衣柜变得拥挤,幸好周辉月的衣服不多。
但其实虞倦的很多衣服都是周辉月添置的,虞倦的房间也比周辉月的要充实得多。周辉月对打扮虞倦和装点虞倦周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不知不觉,早已侵入了虞倦的生活。
虞倦一无所知,或许他知道,他不是那么迟钝的人,只是允许了这个人进入自己的世界。
别人都不行,只有周辉月。
回来之后,周辉月照例很忙,应付周恒,以及遥控北宁那边的项目,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旦另一边开始运转,上了正轨,这个消息必定会公开,传至白城。
虞倦也没闲着,跑了几个社会实践活动,是学校的要求。
周辉月有空就会去接虞倦回家。
天气越发冷了,白城了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项目组大多是年轻人,虽然都被周恒叮嘱过要小心行事,但大家都是打工人,豪门恩怨离他们很遥远,也不至于泯灭人性。午间休息的时候,不免谈论起这场初雪。
适合出游,适合恋爱,总之不适合加班。
运气很好,不是雨夹雪,不会将道路弄得很邋遢,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商家也纷纷挂出彩灯,很美丽的模样。
周辉月收到消息,虞倦的手被冻得红彤彤的,指尖有一滴水。
他说:“化的好快。”
周辉月笑了一下,正准备回消息,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电话,另一端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虞钊假模假样地问:“是周辉月吗?你回来这么久,我这个做长辈的都没空为你接风洗尘,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辉月说:“不用。”
虞钊在电话里很客气:“你妈妈临去前,定下你和虞倦的婚事,也是把你托付给我们虞家的意思。你走失的这么多年,我和你伯母也是心急如焚,现在回来了,至少见一面,商量你和虞倦之间的事,怎么样?”
从知道对面的人是虞钊开始,周辉月就猜到这通电话的来意了。
重生之前,周辉月的仇人很多,虞家的几个不算什么,但不代表他不了解这几个人。
虞钊能力不足,却很贪心,他自以为擅长以小博大,其实是出卖别人。
不见也不是不行,但不想虞家的人去烦虞倦。
就是有点可惜。周辉月静静地想,本来想和虞倦约会的。
傍晚时分,周辉月乘车前往虞家的公司,他说工作太忙,只有空见一面。
虞家父子在会议室里等人,一看到周辉月,虞钊就热情地迎了上去,虞淮躲躲闪闪,不太敢上前。
虞钊打量了周辉月一眼,似乎是在揣度这个年轻人。他知道周辉月肯定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可能在那样的境况下绝地翻盘,重回白城,甚至还隐约听到周恒要将股份分给他。
他寒暄道:“倦倦怎么没来?”
又转过头,对虞淮说:“叫你弟弟过来。”
有虞倦在的话,将他当做筹码,更好拿捏似乎离不开虞倦的周辉月。
周辉月说:“不用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说。”
他没用敬语,似乎也没把虞钊当成长辈。
这样的态度,让虞钊稍有些不悦,但他能屈能伸,还是一张笑脸:“也是。你的工作是忙,抽空见一面都不容易。等正式定下来,我们家再和你父亲见面不迟。”
周辉月拉开椅子,和虞钊隔了几个座位,坐在了会议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