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昂昨天夜里快四点的时候拍了一张电脑屏幕的的照片,沈持让上午九点才看见。屏幕上那些东西他看不懂,只知道对方说好忙。
以前沈持让看见都会给他点个赞,现在不点了。
看见就烦呢。
与此同时,因为课设的原因,周季昂和郑林松一行人这两天正准备去朗德实地调研。
下课后,几人打算先找个地儿吃午饭。郑林松在看从孟拉格去朗德的机票,而周季昂这一路也在低头看手机,他以为对方也在看机票,便凑过去看了眼,“你在哪儿个软……”
看清界面后,他见鬼地挑了下眉:“你在发朋友圈啊?”
“嗯。”
郑林松和周季昂认识这么久,没刷到过一条他的朋友圈,本来以为是不爱发,但这些天老看见周季昂拿个手机在那里编辑文案。
他眯了眯眼:“你把我屏蔽了?”
收起手机,周季昂轻笑道:“没。”
出发去朗德之前,周季昂和沈持让见了一面。本来是见不着的,对方来开门发现是他,不带犹豫的又把门落了锁。
几天没见,周季昂就是想见他,瞧上一眼了,又想抱一抱。上次那么做之后,他在沈持面前就不装温和无害的小绵羊了。
就算他再装淋雨小狗,对方也不见得会上当。
周季昂知道沈持让就在门后没走,他明天上午的航班,晚上回趟家又拿了罐他爸的茶。周季昂身上揣着备用钥匙,他又叫了声沈持让,“哥,我不做什么。”
“我看你一眼就走。”
无人应答,但周季昂赌沈持让会给他开门,沈持让的心比谁都软,越是在乎就越纵容。
没等太久,转动门锁的声音传进耳朵,刺激着周季昂周身的神经。当玄关的灯光与走廊上的照明灯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刹那,他抬腿挤进屋里,连胳膊带人地把沈持让抱紧了。
“!”
沈持让那句三分冷漠四分无情,还有三分怒气未消的“看吧”还没说出口,就被周季昂充满突如其来地拥抱给整懵了。
上次也是不由分说地抱上来,沈持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周季昂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紧张地推了推着周季昂腰腹,皱眉说:“放开!”
“你让我抱会儿。”周季昂低头去贴他的脸,说,“就一会儿。”
沈持让坚信能把周季昂的取向再掰回来,推拒着躲开:“你说就看我一眼的。”
在耳边蹭来蹭去的人忽地笑了笑,周季昂亲沈持让抬手隔在脸颊与他嘴唇之间的手心。一手箍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往后关上了门。
周季昂十分确定沈持让也喜欢他,虽然对方不承认。但从那次在工作室强行把对方压在门后弄去了一次后,他就确定了。
如果沈持让不喜欢他,那为什么不揍他呢?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会给他开门呢?
如果这些都不算喜欢,那就只剩爱了。
沈持让是爱他的。
周季昂拿开他的手,弯起唇角说:“没人告诉你男人的话不可以随便信吗?”
“我现在知道了,”沈持让把他推出门,失去耐心道,“你滚,骗子。”
趁周季昂还没站稳,沈持让猛然关上门。他的心脏狂跳,周季昂不在面前了才有了平复的迹象。
都是吓的。沈持让心想。
他以前没见过周季昂这么不讲道理的样子,快给吓出心脏病了。
沈持让正打算去阳台往下看看能不能见着周季昂走出单元门的身影,谁曾想,他刚走出一步,身后一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转头看过去的瞬间,周季昂推门进来了。
“你——”
“沈持让,”周季昂温柔而强势地看着他,笑说,“和我一起去朗德吧,找找灵感。”
在服装设计上沈持让确实有一阵儿没什么像样的想法,是该多出去看看展,转一转。
但一同出行的同伴是面前这个人,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去。”
翌日下午三点,飞机平安落地,提前联系好的客栈老板已经安排人在马路边等。飞机即将下降时遇上气流,轻微颠簸了一会儿,沈持让晕机了。
还没缓过劲儿,马上又坐上七人座的面包车,把他们从靠山的偏远机场带到环山的古镇去。
沈持让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左边周季昂,右边郑林松。他不舒服,想吐,想靠窗近一点,但又因为最近和周季昂跑岔路的关系,选择朝郑林松那边靠了靠。
刚挪过去一点,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沈持让没防备,被周季昂搂了过去,他难受得直拧眉,晃得他脸都白了。
沈持让难受,说,“我晕车,你别搂我。”
“想吐?”
行李在后备箱,随身挎着的背包里也没有可以装呕吐物的袋子。周季昂扶着沈持让的背轻轻顺了顺气。
车窗降到底,疾风灌进车内,他手心朝上伸到对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