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叫你呢!”
陈碧渠恍然,是在叫自己:“哪位?”
一个光溜溜的人影从不远处奔来,挤开他抢了热水:“发什么呆呢?”
陈碧渠认出来,正好是那个网侦的哥们儿,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在想事情。”
网侦哥们儿没表达什么意见,小声道:“你女神拍电影了,你看了没?”
陈碧渠愣了一下:“啊?”
女神?
夫人?!
陈碧渠心头一动,按住他的肩膀:“她在、她拍电影了?”
“听说柏林电影节都进了,不过没获奖,”哥们儿挤了他一点洗发水,一边挠头一边跟他说,“不是,我看你这么执着,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认识啊?牛逼啊老常,你还有个当北大老师的大姐姐,还这么漂亮……”
陈碧渠都听不进去了,泡沫还没冲干净就穿着衣服往外跑,网侦哥们儿叫都叫不住。周围人看过来,网侦哥们儿被盯得还挺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把鸟藏好,小声嘀咕了两句。
“平时过得跟老干部似的,没想到还追星呢……”
当天晚上的喻蓝江同志,遭遇着和参谋长同样的折磨。
本来她态度那么冷淡,又过了那么久,他再多的躁动也该消失干净了。结果今晚看那么个姬片儿,又给续上了。
他都想不通这女人怎么那么招人。
那腰那胸那屁股,半露不露比全露出来还招人,还有那张小脸,生活里看着也说不上惊艳,放大荧幕上才知道什么叫耐看。
他猛地坐起来,摸出手机。
旁边的迟大夫一向作息规律健康,喻蓝江这人块头大动静也大,一声巨响听得他痛苦地翻了个身,骂道:“日你妈,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源儿啊,”喻蓝江点进微信,犹豫地看着那个橘猫头像,“宁——就是老傅那妹妹,我真想追她。”
迟源又翻了个身,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他妈就是馋。”
喻蓝江呆了一会儿。
“我他妈就是馋,”喻蓝江承认了,把腿伸直,又问他,“老子不能馋吗?不对,谈恋爱不就是互相馋吗?”
“……你以前那些女朋友是怎么追到手的?”
“我不需要追啊,她们追着我跑,我挑个顺眼的让她当我女朋友就行了,”他是真的很困惑,“不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还要追啊,那不得惯得她们骑到头上来了,男人的脸面还要不要?”
“?”迟源怒了,坐起来,“那你他妈问我干什么?老子这辈子就谈过一回恋爱,还被甩了,老子在你这儿是不是已经不是男人了?!”
“也是,”喻蓝江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啊,戳你伤心事儿了。”
和这棒槌是没办法讲道理的,迟源忍着气盘腿,语重心长:“大波啊,我就跟你说一点,为什么都觉得你跟宁姐不可能,主要是文化水平的问题。你高中够呛毕业,宁姐藤校博士,北大老师,你俩能正常交流吗?别说你还是当兵的,当兵的更不会说话,在营区里待着,周围都是一样不会说话的大老爷们儿,你准备跟宁姐聊什么话题,我们炊事班饭菜很好吃还是我们搏击教练打人特别疼?”
“……需要聊什么?”喻蓝江二十多年来的认知强烈地动摇着,“你闲聊不找兄弟找对象?”
迟源匪夷所思:“那你找对象干什么?”
喻蓝江想了想,最后还是很诚实地说:“上床。”
迟源受不了了,被子一掀躺回去,恨不得把头也盖住:“老子跟你说不清楚,你明天直接跟傅东君说你想追他妹妹,看他骂不骂你就完事了。”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我这不正受着你骂呢!”
“爬!”
“源儿!”喻蓝江下床挤到他身边去,摇他肩膀,“你教教我,我真喜欢她,实在不行我把毛病都改了。”
迟源觉得自己快神经衰弱了,痛苦地捂着脸:“饶了我吧……”
“我就是想要个主意,行不行得通没事,这完全没办法的感觉太难受了。”草原浪子第一回感受到了惆怅的滋味,甚至想要根烟抽一抽。
“谈恋爱求的是陪伴和提供情感价值,懂吗?你——算了,我觉得你是被你的前女友们惯坏了,你这脑子也不可能给宁姐提供什么情感价值,”迟源叹气,又坐起来,“要么你还是发挥自己的优势,直接脱光了给宁姐开开屏,没准儿宁姐也能见色起意。”
喻蓝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哧了一声:“我的脑子就那么不受待见?那不跟约炮一样。”
“你不是说你谈恋爱就是为了上床吗,那跟约炮有什么区别?”迟源啧了一声,“老傅说得挺对,你勉强算去头可食用。”
“?”
“别问号,对你来说这是句好话,说明宁姐还可能对你的肉体感兴趣,”迟源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被子里,“偷着乐吧。”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这句评价?你当时不在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