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就能把人留下来,暗中的人,可以暂时放弃追究他曾经犯过的罪吗?
可孩儿岭的土匪曾经打劫过商队,商队死了好几个护卫,他们都是朝夕相处的人,他们能愿意?
傅庭涵满腹心事的去见高诲。
情况出乎傅庭涵的意料,他到的时候,商队的护卫和土匪们正在比试摔跤,虽然他们出手出脚都毫不留情,但气氛没有他想的那么僵硬。
他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在高诲迎上来后才转身与他离开,进屋去说话。
一手将一个护卫拎起后压下的乔胜大吼一声,起身问道:“还有谁来?”
赵昌就解下刀扔给手下,出列道:“我来!”
乔胜后退一步,转动起脖子和手脚来,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扫了一眼刚才傅庭涵站着的地方。
院子不矮,但他能隐约听到外面来了车和不少马匹,他刚才听到车马声了;
刚才那人虽然带着帷帽,但身姿挺拔,只一眼,对方虽然衣着普通,腰间却缀着一块好玉。
他就知道,这一行人令行禁止,对战时结的是军中才会用到的战阵,除了为首的高诲和司马厚还带些蜀地口音外,其他人多为中州口音。
他当时就觉得这支商队必不是从蜀地过来的,背后一定有个不一样的主子。
刚才站在那里的人就是高诲身后的人吗?
他能从赵家军手上保下他吗?
想到两年经营一朝全毁,乔胜就恨得牙痒痒,出手便更加狠厉,赵永,赵二郎,别让他逮到机会,不然……
对于北宫纯,他敬佩且畏惧,乔胜不敢怨恨对方,但对乳臭未干,依靠姐姐才有如今地位,还是傻子的赵二郎,乔胜则是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要不是他,他的山寨怎么会被破?
乔胜和赵昌有旧恨,这会儿拳拳到肉,一脚踢在身上,更是打出了火气,于是砰砰砰的对战,互不相让,护卫和土匪们都看得双眼冒精光,在一旁大声叫好,全都兴奋的鼓噪起来。
傅庭涵收回目光,离开窗口,走到主位上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高诲低声禀报,今天是端午,所以他出门会客,主要是想买一些绸缎和好的瓷器送到北地去交易。
会客嘛,自然要投其所好,知道其中有文雅之士,于是他们就移步郊外一个庄园里玩曲水流觞,一边喝酒,一边高歌作赋。
他们哪里知道遥遥相望的孩儿岭上正在剿匪?
然后乔胜还带着二十来个土匪狼狈的逃了出来。
孩儿岭距离新安县城有些远,那边又空旷,一旦往那边跑,赵二郎那人性子犟,非得抓人,一定会穷追不舍。
他们就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有马的赵二郎?
所以他们往洛阳跑,一是觉得北宫纯是一个很成熟的将军了,知道利弊,会取舍,山上那么多财宝要抢,不会亲自来抓他们;
二是今日端午,洛阳人多,他们只要混进人群里就安全了。
所以他们往洛阳逃。
然后就看到一个庄园前停了许多牛车和马车。
正被追得戾气横生的乔胜心中一发狠,就带人潜入,想着大不了把里面的人杀了,然后躲在里面。
然后他就遇到了高诲。
高诲带的护卫不多,但他是游侠出身,身手并不比乔胜差,俩人对上,乔胜虽没输,却也没赢。
然后乔胜就当机立断的投靠高诲了。
高诲也立即心动了,他道:“公子,乔胜勇猛,又做过流民和土匪,匪徒最了解不过,我们要越过上党去更远的北方,这样的人不可或缺。”
剿匪成果
傅庭涵皱眉不言。
高诲看到了,顿了一下低声道:“公子,狡兔三窟,他在孩儿岭外还放了些财宝,他愿意用那些财宝换一个安稳的身份。”
傅庭涵抬眼看向他,“做商队的护卫可不算安稳。”
高诲道:“但他现在被北宫纯和赵永追杀,是灭顶之灾,公子若能保下他,别说护卫,便是马夫,他也愿意。”
傅庭涵沉默,偏头看向窗外,外面乔胜和赵昌分不出胜负,只能暂时算平手。
但他知道,这一局算乔胜赢了,因为他刚经历了大战、逃亡、之前又和一人打过,身上似乎还带着伤,赵昌以逸待劳都没能打趴下,可见乔胜的厉害。
他都看出来的事,院子里的护卫们自然也能看出来,但他们脸上却不见多少怒色,反而喝彩连连,有人还钦佩的看向乔胜。
“乔胜他们杀了商队里的护卫,护卫们不怨恨他们吗?”
高诲愣了一下,一脸莫名的问道:“为何要恨?”
他理直气壮地道:“我们被抢劫并不是阴谋,彼时他们是匪,我们是民,匪抢民,民抗匪都是为利,都在情理之中,他们是杀了我们好几个人,但我们杀的匪也不少。”
“如果他要从我们,那我们就是一伙儿的了,生死在一起,又怎会怨恨?”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