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着雪白衣袍下那人腰腹,时琉几乎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紧绷的情绪,似乎她又无意识把他惹怒了。
时琉不解地仰头:“主人?”
“你弄错了。”酆业薄唇抿着,像一道薄厉霜寒的剑,“监管天考的不是他。”
时琉:“啊?”
酆业:“是那个方脸的。”
“?”
时琉艰难回忆了下,在记忆中扒拉出那个叫袁回的弟子。
好在对方确实脸方得很,她还记得住,就轻声点头:“哦,原来是他啊。”
不过……
时琉低下头,很轻微地挣动了下,提醒酆业两人此时的状态,她才重新仰脸:“主人,你拽到我裙子的丝带了。”
“我知道。”魔坦然得很,眼底幽暗如渊。
时琉:“?那……”
“刚才你吸纳的灵气杂质,我想过了,还是帮你剔除比较好。”
兴许是因为这个角度与距离说话,实在别扭,时琉莫名有些不安:“要怎么……剔除?”
“简单。”
魔低了低颈,漆眸幽幽:“我将那团灵气重新吸出,炼去杂质,再送回到你身体里,就可以了。”
时琉轻缓地眨了眨眼。
听着,好像是挺简单的。
但怎么感觉更不安了……
没想完。
魔松开了她腰带。
时琉的心口都跟着一松,心想确实是她多想了。
她就要退回那半步去。
就在此时,时琉听见头顶那个冷冰冰的魔的嗓音。
“抬头。”
“——”
时琉下意识听话地仰起脸。
少女对上了一双低低俯睨着她的,满盛着魔高傲的恶意与不自察的欲念的眼眸。
深不见底。
“嘴张开。”
时琉一呆:“?”
冰凉如玉的指骨从她下颌撩起,他以指腹轻轻摩蹭过她耳垂的软肉。
魔眼底恶焰犹如实质——
“嘴,张,开。”
玄门问心(十五)
◎或许,天机阁所言确会成真。◎
玄门山谷的云朵是软的,四月天的草地也是软的。踩在上面,会让人有种软得站不住、要跌下去的感觉。
时琉不知道云朵下面是什么,她心里很慌,越来越慌。要不是背抵着云朵形状的树,粗粝的树皮擦在她蝴蝶骨上,要不是后腰拦着只手臂,清薄而坚如软玉的五指托着她微微颤栗的脊骨,那她大概已经腿软得要蹲下去了。
就算此时勉强还站得住,她也想往后躲开些,她还没习惯这样让她气息和心跳都混沌了的亲近。
可是有人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