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穿着工作制服的警员上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u盘举了起来:“这是监控录像,尽管可以查验。”
眼见情况恶劣,几个女孩终于彻底没了气焰,为首的背带裤女孩惊愕地望着警员手里的u盘,喃喃道:“我……我明明毁了监控的。”
“凭借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恢复需要的任何一段监控录像。”警员如一台机器般,不带感情地道。
之后,将u盘插ru电脑,检查过监控录像没有作伪迹象后,几个女孩向舒北道了歉。因为是未成年犯罪,并没像平常那样被处以三天行政处罚。只是口头进行了思想教育后,打电话让他们各自的父母接回家了。
当然,这也是在舒北不选择上诉的情况下产生的结果。
眼下的局面已经清楚明了,坐在旁侧的舒北不自在地摸着左手,他手套早在刚才打斗中不知给掉哪儿了,有丝丝猩红沾染在绑带上。
略带一丝迟疑,他垂下眼又轻轻碰了碰,声如蚊呐:“唉,又要重新包扎,一天天的都不让人省心。”
穿着皮鞋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下,两下,像是踩在了舒北的心尖上,如受惊了的兔子赶忙仓惶地把手藏在身后,却还是让眼见点的顾钰给瞧见。
意料之中,面前人脸色一沉:“你的手?是刚才伤得?”
意料之外,听口气好像在关心自己?
对着这兔子又气又好笑
手上的伤?
听着这四个字
小兔子有些晕乎,他错愕抬起头,乌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不置信的眼神,他不敢想象,这个金主会来关心自己,这时候不应该恶狠狠骂他几句,说他耽误了顾钰的时间吗?
许是这片刻的功夫,面前微弯着腰的男人显然面色有几许不耐烦,都说越有钱的人,就越是傲慢,同一句话,顾钰也是,不爱重复,见着舒北还依旧是吓傻了的模样,站直了身在揉眉心时。
幽幽说出了口:“你私事我也无权干预,走吧,还愣在这丢人现眼?还是说……”
话到于此,顾钰可能觉得受害者并不是眼见的受害者,他转头看了那几位姑娘,觉得舒北除了手背并无其他地儿受伤,顶多就是整个人气喘吁吁,反倒旁边蹲着的几个姑娘家,脸上和胳膊上还有给摔伤了的痕迹。
微微偏头的动作落入舒北眼里,不知怎的,被一种不信任的动作伤着了,他开口说得话都有些酸溜溜,极力压制住心底的那种失控。
缓了缓神,又恢复正常,轻笑着看向顾钰:
“我这叫自卫,况且,那儿不是有监控录像,你不相信我说的,总该相信您眼睛看见的吧?”
清澈的眸子当中映照出自己清冷的面容,他来时有些匆忙,额前零散开来的碎发晃动着,似乎在确认舒北这番话,他挪了挪步子,但只走了两步路又给停下,继而退到外边,在一处抽起烟来。
慵懒地站在玻璃窗子外,由于现在是大晚上,外边的情况,里面很难看清楚,许是那清淡的月光洋洋洒洒透过叶片稀碎地落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小圆孔,拉扯着人的影子,很长很长。
拍了拍起了褶皱的衣裳。
毕竟舒北觉得自己没出什么事,而且,也大概猜得出来究竟是谁做的。舒北不准备向几个女孩兴师问罪,而是——要去找陆南川好好理论理论。
但当然,这都是几天后的事情。
都把金主大大给叫了过来镇场子,这好处不能没有,要是真给他惹冒火来一句解除合约关系,经济来源怎办才好,他妹妹的医疗费,都是由他在支付。
紧紧垂在边上的拳头,舒北松开快要咬破皮的嘴唇。在经过证据和几个人的口供,确认是舒北在正当防卫中打伤了几位姑娘家,伤势不算太严重,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理应要赔点钱。
这个么。
舒北走到玻璃门前,那儿边上的墙边,顾钰就靠在那,他此刻正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香烟,他头随意地垂着,目光下敛,竟是在看着地上形成的圆润光斑。
“叩叩——”
是旁边玻璃窗上让人给敲响的声音。
拿着手机的手显然一顿,顾钰停下说话的声音,并且捂住手机下端,才抬起头,就撞见舒北宛若小兔子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在盯着自己看。
“喂,那这一次合同你不签了吗?给你的分成只会多不会少,你不考虑考虑?”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他迟迟不见着顾钰答话,声音开始焦躁不安。
合同,乃是事关收购一套区域面积,对方是开发商,打算在这一处地做生意,要是成了定是赚一波大的,可若是亏了,也足够搭进去他一半的钱财。
是一个豪赌。
可这作为合伙人投资进去的钱,对于顾钰来说,不成问题,但他拒绝了。
“这合同,我并不想签,我觉得你开那些花院子,就不怕条子找上门来当场踹了你的窝?”
顾钰拿着烟的手在说完这话后猛然一松,对面姑且听到有踩碎某种东西发出的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