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了前,还没接过那人抵来的画像,对方又在叮嘱:
“哦对了,叶神医有个习惯,喜欢捡路边重伤的人,你到了那片地,随便自残下,别让他看出端倪就好,可以套近乎,先缓一个月再杀也不迟。”
莫名其妙来到古代,顾钰人生地不熟,还莫名当成别人的影子一直背地里做事。他是李府的人,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是李家小儿子——李纷呈。
后得知原来是李纷呈早在原主小时候,施舍了一块大饼和钱粮,就让原主原意誓死跟从。
一股子傻劲儿。
那么这叶神医到底是谁呢?
纸上画着的人儿,眉目清秀,能看得出举止投足间都带着孤傲,可就是这么一双含情的眼,微微弯着,似若桃花。
像是在哪儿见着过。
云崖阵
属这国家较为偏远的地,可后边就有坐山,靠近街巷的一面,地上都给踩出一条道路,便知,这儿三天两头会有人来走上一遭。
瞧了眼天色
临近正午。
顾钰深吸口气,把通缉令收进袖里。
他那双目光深沉的眼睛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突兀地就笑了,目光流转,宛若多变的天气,仿佛乌云散去,刚刚露出一缕明艳之色。
转瞬间,云翳又起。
接着发狠般抽出藏在靴中的匕首,对准心窝子上方来了一刀,将其拔出,鲜血直流,他喘着气耐着性子把匕首上的血擦拭干净,又用微毒的药粉洒向眼睛。
这毒说难听点,自身免疫力就能恢复。
若是叶神医不来呢?
顾钰想过这个问题。
要是不来,那他就在这深山老林荡个半个月吧,他一个双目暂且失明的人,也不好倒出乱跑的不是?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感觉到周遭的亮光已然黯淡,算着时间应当午时。
窸窸窣窣
像个小老鼠一样。
然后就听到个毛头小子在那大呼小叫:“哇!原来叶神医还会内息运功。”
因失血过多再加疼痛刺ji着神经,顾钰精疲力尽,想睁开眼看看的力气都没,干脆躺在地上,装晕。
脚步声靠近,还围着转了个圈,说出让顾钰满头黑线的话:“人死了?”
谢谢,我还有一口气,还没死透。
边儿还有个人,他身上有着淡淡药草清香,若没猜错这便是久仰大名也是他要杀的人叶神医。
如李纷呈所言,神医性子古怪了点,心肠可能没这么好,但就是喜欢乱捡东西,包括人和动物,捡回去治病。
乐在其中。
就这样,顾钰那么大个人让神医给扛了回去,小心照料,期间还很委婉说他这住所太小,勉强撮合能躺着静养,即可。
许是倦意化开一发不可收拾。
倒头就睡。
睡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他一直处于犹豫的阶段,只是偶然清醒的时候,好像听见神医在同人说话,他听了会,听不太懂,又有些置气地背过身躺着。
期间有过不太愉快的换药,把他伤口扯着,疼得那叫一个眼泪哗啦。
还把自个儿的姓名给抖了出去。
好在他也要到了神医的全名。
叶舒北,舒北……北北。
头又在隐隐作痛,顾钰三更半夜歪倒在床上,他轻咬着下唇,若有似无说了那么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舒北,商量下吧,这药属实太苦,能否吃完上个蜜糖?”
都是二更天了。
好不容易熬好的药让顾钰吃,都没收药钱结果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吃糖果子,舒北这一个治病的地方,哪来这些玩意儿。
还有
“糖有解除药效不宜多吃,你受着吧,良药苦口。”
坐在边上,时不时扣桌面假寐的舒北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顾钰吃瘪般噎住,不愿再吱声。
仰头一饮而尽。
他拍了拍床边,示意那人过来收拾碗走,却是当那股清香药草味逐渐空间越发浓烈。
宛若双眼好了般,顾钰居然精准无误地抓住舒北的手,他眸上缠着白绫,瞧不到他的神情,可他的嘴唇缓缓勾起,看得出他心情还不错。
“松开。”盯得舒北不大舒服,他冷淡道。
仗着这身子力道大,顾钰轻松拿捏神医,吐出二字:“不松。”
“你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抽不开手的舒北脸色微僵,却因眼前靠在枕上人向后一拉的动作,成功带到床上。
还压在顾钰的胸口处。
不疼?
应该是疼得,否然不会呼吸都变得呆滞。能听得出他极力压制平稳声线的艰辛:“我觉得你没必要把豆芽和简岁他俩给叫来。”
怎么?那蠢兔子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不同于传闻给予的认知,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