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有点距离,吹了吹冷风,走了将近两个钟到了家,这会,他的小脸小手,吹得冰冰凉,但他却是浑然不知。
怎么办呢?
师兄对自己表白,他并不是没有一丝动容,可是,可是他已经对顾钰产生了那种强烈的爱意,又怎能答应风七寻,在欢爱中,错把师兄当成顾钰呢?
瞳孔近乎在这一刻瑟缩了下。
合同
顾钰给的解约合同。
天空好像落雨了,舒北微微仰起的面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但那清俊秀气的容颜,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脆弱得让人心疼。
路灯下,更显落寞。
抖了抖肩膀,哒哒哒,几步路的时间,都快把头发给淋湿了,肩头都润了。
咔哒
门打开,拉开后,从逐渐变大的缝隙里透出光亮,舒北的小脑萎缩了。按常理现在都凌晨一点,下人们就算在忙,也该都睡了。
难不成是有人忘记关了灯?
当着这门再拉开点距离,这下没了碍眼的遮挡物,结果有个人影赫然闯入他的视线。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滞了,周围的喧嚣都被抛到了脑后。
舒北下意识关门,然后转身,同手同脚离开廊道,离开这房子,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是再也不见。
什么合同
什么合约
去他妈的
不要了
统统不要了
“跑什么?回来!”差点被门撞到的顾钰眸子暗了一暗,他再次把门重重推开,朝着舒北的背影喊着。
兔子一听,好像脚步是给停下了。
顾钰挑眉扯了扯领带,就着居家服和拖鞋就要出来,舒北忙一个措手不及,逃也似的,不要命往前窜。
竟一下子让他抛出铁门外。
“唉,你?”
吃瘪的顾钰脸上的笑意全然僵在脸上,他是压根没想着舒北胆子大到居然不敢听他的话。
要挟道:“合同?不管不问了?你没签字,我们的合约就还没作数,你若走了,你妹妹的医药费……”
时至今日,他既然还在威胁他。
诺大间别墅,四周围冷冷清清,好似都睡了过去,这一嚷嚷在夜间听得格外清楚,包括都快要跑到前院的舒北,在看不清的情况下。
缓了几秒钟,结巴着原路返回:
“我……不走了不走了。”
顾钰总能变着法子让小兔子“心、甘、情、愿”的回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
许是有了这么个认知,当舒北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顾钰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扛着就扔到了床上。
还不等舒北惊呼喊救命,自己便欺身而上,垂头且看在他阴影之下的美人儿。
“你说的合同?”
舒北不舒服这种姿势,好似自个儿全让对方给看了光。
解约合同原本是放在枕头底下的,但不知为何,近来,这合同不见了,后,舒北问过许桉。
是让顾钰给收了回去。
因着许桉给了舒北一个月缓和接受事实的时间,其实也是顾钰之前的犹豫不决,所以这合同小兔子还没签上自己的名字。
说白了。
上边的内容其实还未达成,不过是顾钰有事没事吓唬舒北的戏码。
能够见着他面露慌张,又一副楚楚动人眸中含泪的模样,男人嘛,心里头难免有那该死的胜负欲和主权欲。
包括
对方的喜怒哀乐,最好都握在自己手里。
自上而下的俯瞰,自后拥前的掌控。
舒北有时候人是傻了点,但不至于分不清对方这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迫他。
他不是没做过挣扎。
但他不愿意违抗顾钰,不是他怕了顾钰,也不是他没骨气,只是,他不想伤害顾钰。
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怎么会这般卑微。
顾钰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
他伸手抚o着舒北的脸,声音低哑:“乖,跟我在一起,好吗?”
“不好!”舒北猛地推开顾钰,坐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向顾钰。
“为什么不好?”
“你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能脚踏两只船?感情那得专一!专一懂不懂!就是不可以同时玩弄两个人的真心。
顾钰嗤笑了声,抬手捏住舒北的下颌,拇指摩挲着舒北的唇瓣,语气轻慢而嘲讽:“你以为你是谁?”
“顾先生,有时候您的傲慢真是让人很恶心。”
大抵是恶心一词刺痛了上边一意孤行的男人,蓦地,松开抓着舒北的手,他靠在床头,点燃香烟,抽了口,吐出浓浓的烟圈,目光深邃。
半响才开口:“顾沫又不是你的亲妹妹,至于像赎罪般给她赚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