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第三次抿唇就可以知道,舒北不是很想这么拼命,舒沫的病好了,再加上先前在顾钰那边薅的钱还没用多少。
完全可以维持他后半生的积蓄。
想当米虫,混混日子。
[丽姐我在想一件事。]
没有发表情包没有发语音,单单独独的一句话,孤零零的,叫人光是靠看,看不出半点情绪。
李丽疑惑打了个问号过来。
笑得一脸坏样,舒北直接调侃而言:[什么时候才能把丽姐当牛来使唤,还不用付钱就好了。]
这消息一发出,原以为会立马得来四五条轰炸性的回复,都做好准备暂时性关掉wifi。
然,没有,对面安静至极,没了任何动静。
时间就像是定格在李丽一开始找舒北的时候。
1:08分。
都说雨滴落入水池子当中,都能荡漾起微乎其微的波澜,可一条消息却等不来一个刚刚还在秒回之人的回应。
看见了?
[呀,不会生气了吧?]
舒北迟疑,寻思会不会玩笑开过了头。
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包后,看着满屏的绿色聊天窗口,舒北盯着看好一阵子,把手机给熄屏。
南方的花,种类众多,妖艳的花枝招展的数不胜数,可他喜欢纯粹的清新,比如小兰花海棠又或者是栀子花。
要是就一朵小花的话,味儿很淡,若有似无的甜甜味道,就足以惊艳很久。
玫瑰固然好,怡人清香,只是捧在手里总会但心,这上面大大荆棘会不会伤到自己,是害怕惯了胆怯就成了下意识行为。
取下一朵玫瑰,小兔子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闻了闻,张嘴咬了口花瓣。
下床打算去看看外边的人走了没,把虚掩着的门拉开后,见着沙发上那人还在。
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但心里头那股子怅然若失没法释怀,他总归是要走的,就像有翅膀的鸟儿一样,要飞走,不属于他的东西,谈什么曾经有过。
顾钰没走,还睡的很沉。
像是极具没有安全感似的。
头枕在手臂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整张脸都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幼崽般无助又脆弱。
若是放在以往,顾钰早就被这轻微的动作给惊醒,哪还容得舒北能够坐在沙发边儿,侧过身来去看他。
该是有多温柔的人儿才会连月光都不忍心惊扰到这少有的宁静,只依稀散落了些许的斑驳碎光进了屋子,落在沙发的一角。
头发软的,气息是滚烫的。
小兔子下床没多久,一双手就变得凉兮兮的,还捏着鼻子打喷嚏,打了三四个,他畏寒,又没习惯半夜起床把衣服全穿好。
就披了一件外套,还没扣上扣子,搁这敞风来了。
去触碰顾钰的眉宇,先是碰到他额前的刘海。
指尖温热又痒痒的。
舒北下意识去看顾钰,唯恐这当头,这人会醒过来。
见着他仍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唉——”
叹了口气,舒北摇了摇头。
很缓很轻地从他的眉尾一路掩着点到了他的唇瓣,目光阴郁还含着几分难舍的苦楚,最终还是以狼狈收尾。
靠近他,接近他。
心跳总会不由加快,会脸红会焦躁不安,会因为顾钰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心情,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越是小心越没了自我。
仓促间喘了口气,又坐在沙发上不过挪到了顾钰脚后跟地儿。
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了下,发现网络上关于贺瑾和顾钰的新闻已经消停不见,舒北无动于衷地站起身来,上了个厕所,继续回被窝。
睡觉!
夜漫漫,但当那门给关上,发出稀碎的动静时,躺在沙发上的人,睁开了双眼,黑眸分明。
他看向舒北的卧室方向,眼底的情绪晦涩莫测。
贺瑾的生日就在后天。
他真要走了。
顾家和贺家一向亲如自家兄弟,有难同当,有福不同享,可两肋插兄弟刀,不保证能度过难关,但至少不会这般磕碜的关系。
因着贺瑾的性子温和地像是个姑娘家,而且当家里人知道他喜欢男孩子的时候,整个贺家差点要把之前追过贺瑾的男人给办了。
之后
更是把这小祖宗看得比谁都严,男生女生,行为过于亲密都会列入黑名单。
除了顾钰。
顾家的独苗苗和贺家的小少爷,两人关系出人意料地好,但不知怎的贺瑾反倒是像个骄傲的天鹅,高贵得不得了。
后边总是能见着跟着的小顾钰。
年少不知欢喜,把对自己好的人当做是爱情萌芽的对象。
似那白月光,让人念念不忘。
小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