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貌似有危险了
贺家和顾家早在贺瑾出国那一会儿就已经筹划这两个孩子的婚约。贺老说贺瑾是因为事业,要去国外进修,便是一走就是好些年月回不来。
这事一耽搁,还险些给忘了。
无意间提起,贺老还跟贺瑾说过这件事,说是早熟的苹果都让你们尝了个味儿,怎就熟透甜腻了反而不碰了。
“可能是阿钰玩心比较大吧,或者是顾家公司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太忙了,所以跟我这方面的事情就暂且没去考虑。”
面对贺老的追问,贺瑾说得颇为含糊。
因为半路杀出个跟自己极为像似的舒北。
让贺瑾一切安排的先后顺序一下全然乱了套。
前有dna跟贺老一样,认定是贺家遗留在外的孙子,遗产继承问题,后有顾钰对他对了心,感情纠纷问题。
在这关头。
即便是自己对顾钰表白,又怎会想到,遭到委婉的拒绝。
“贺老爷子现在病情有所好转了么?”坐在沙发上半阖着明眸的顾钰不曾转过头来,只轻声地去问话。
老年人最是容易生些要了命的病,病来如山倒,脑出血,险些当场去见太奶。
“你以为就你家出了大事?贺瑾在金融上也不是一定的顺风顺水,老爷子都年过花甲之岁还在愁东愁西,现在到好,愁起我的婚姻来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吹着暖气,顾钰原本是想抽烟的,想着是空调房,那都已经从兜里拿出的香烟盒子又默默地塞了回去。
余光瞥到顾钰的动作。
贺瑾悠地笑出了声:“抽呗,谁说空调房不能抽了?我去把空气净化器打开就行了。”
是了
对于眼前这个人,永远像个哥哥一样给予他无限的纵容,不及阳光璀璨耀眼,但一定是温和清闲的月光照出不刺眼的微光。
如果是舒北,定是凶巴巴朝自己瞪上一眼,然后说什么都不允许自己在这儿抽。
可能心情好会让他注意着身子,吸烟有害健康什么的。
想起那小兔子,眼眸不禁瑟缩了下。
对于贺瑾,一直处于愧疚的心,再加上贺老这病一闹出,更没有借口,好再去见见他的兔子了。
“不抽了。”
重新把烟放回去,顾钰倒是把玩起打火器,咔擦一声脆响,一簇火苗在空中摇曳,墙壁上却见不着火的影子。
而后
如同变戏法那般,顾钰自下而上右手套过打火机。
隐约的火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没有根和叶,只有花朵的玫瑰。
着实红得妖娆,艳丽却不失雅致的脱俗。
想必玫瑰的花语热烈而又奔放,想要无所畏惧地靠近对方,就像那飞蛾扑火,即使自取灭亡都不会含有半点的害怕。
“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得很大,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那么你还爱着我么。”
听闻顾钰的话,贺瑾抬起头来,淡然笑着看向顾钰,“你不用急着回答,往往感觉这件事,本就是顺心而论。”
他的确是改变了很多。
以至于让贺瑾以为这还是以前只会围着他转,傻傻的顾钰。
白皙的指尖夹着炽热的花朵,于唇下不带有半分挑dou的意味,顾钰笑笑,低垂眼睑望向玫瑰,眼神专注而深情。
抿着的薄唇终于如贺瑾所愿,勾起了一抹弧度,即便不怎么明显:
“玫瑰代表着纯粹的喜欢与爱,它象征着我对你的独占欲。可你知道火是无情的根本,大火一烧,过往之情不复存在。”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了玫瑰上,“其实我也不懂,我们为何执拗于此……”
顾钰的手一颤,随后,将玫瑰扔到了地上。
“啪嗒——”
玫瑰被摔碎了。
“我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舒北的负面消息。”顾钰说道,“你跟他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要真资格说起,他还当过你一段替身,你不必为了这点同我闹脾气。”
他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优雅而迷人。
贺瑾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僵住了。
“假戏真做?”说这话的时候贺瑾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如果当时我没出国。”
“所以我现在想问问你,你还愿意吗。”
那坐在边儿的人总算是施舍般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可接下来的话语,无疑不是一把极钝的刀在他的心坎上刮上几刀的疼。
“你觉得呢?”
贺瑾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就站在那沙发前居高临下俯视着顾钰,“所以你这次仅仅只是帮我一个忙,演给我爷爷看得……”
微仰着头的顾钰同贺瑾对视三秒,空气当中死寂的漠然,让谁也发不出声儿,顾钰不喜这种氛围,偏过头,看外边黑黢黢的星空都觉着没现在压抑。
他宿酒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