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舒北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被梦魇般的疼痛袭击全身。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碾碎了,然后又被复原。
他挣扎了片刻,缓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
“唔……”
舒北试图坐起身来,可却像是鬼压床,让他睁不开眼也动弹不了半分。
脑袋晕沉沉的,浑身无力,胸腔里的空气仿佛快要被挤光,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舒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嗓子沙哑,发音艰难,舒北费力地喊了声小林。
“我在。”
这一声我在,却不是小林说得,听到舒北轻微的咳嗽声,顾钰终于忍了忍脾气,在看向小兔子苍白病态的模样,眼底的隐忍一泻而出。
顾钰伸出手摸了摸舒北的脸:“体温算是降下来了。”
却是这么一碰,直接弄醒了人儿。
舒北张嘴想要问他怎么在这儿,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顾钰。
眼神因为太多恐惧的原因,漆黑的瞳仁都在瑟瑟发抖。
姑且是让梦魇住了,肩膀还泛着痛意,他浑身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那般,喘息声很响,还一个劲地摇头,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别怕。”
顾钰低头,亲吻了下舒北的额头,随即松开。
舒北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怔怔的看向眼前男人。
“怎么了?”
顾钰微笑问他,伸出指尖抚摸过他苍白的脸庞。
“没……没什么……”
舒北想起刚才的梦境,浑身打了个哆嗦,往后退去。
顾钰皱眉,将他拉回怀里:“你又在怕我?”
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可仔细想想也不对,顾钰总会给他温柔的感觉,每次说话声音都是温柔的,就算偶尔凶狠一点也只是吓唬他而已。
舒北抿紧唇瓣,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半晌,轻轻叹口气:“你这忽冷忽热的,换作是谁都受不了啊。”
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舒北又怎能不害怕,但也仅限于此,毕竟他跟顾钰相处了这么久,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脾性。
而这若有似无的保护,应当是习惯的,可回想起之前,顾钰给他的全都是那人所喜欢的,霎那间,嘴里含着的糖果变得有些苦涩。
小兔子眼眸垂了下来,眼尾隐约有泪花扇动的模样,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样。
“北北,不会了……以后我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可以吗?”
都把兔兔给憔悴瘦了
用带有倒钩的鞭子抽上那么几下再用盐水从头到尾地淋上一遍,鲜血淋漓,哀嚎声在这栋楼里响了很久。
凄厉至极。
男人在这到处都是血腥味的房间呆了足足三日,因为长期昏迷,得不到答案的两人是想尽办法以最快的手段让他清醒。
人是醒过来了,可脑子一片混沌。
风七寻好说歹说,男人还是微垂着头,像是全然没了生机。
不想吭声,不愿回话。
“你给顾钰写了什么字?你都告诉他了,怎么还怕我俩知道?”
风七寻问了半天也没得到答复,索性放弃,只留下最后的杀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喜欢指使你的人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
听到这话,原本低着头不言语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死寂般的双眸盯住风七寻。
带血的嘴唇一张一翕。
声儿沙哑得很,偏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神像是在说:你说什么……
风七寻被那目光震慑了一下,随即镇定,继续循循善诱:“我倒是不清楚你会喜欢怎样的一个人,会心狠到为了自己不被暴露,就把你搞成这样一副鬼样子。”
“你觉得你的爱,卑不卑微?”
罗奈儿德在外边监控器室看着,他不禁轻咬着食指关节处,危险地眯起双眸,像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闻言,男人似乎是愣了,怔忡地望着风七寻许久。
风七寻趁热打铁:“你在这受苦受难,成了个哑巴,而他在外边风光自在,你为了他得到这般田地,你甘愿?”
男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风七寻暗忖,这厮怕是疯掉了。
“别妄想挑动我的情绪。”他淡淡地提醒风七寻,“你若是不配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男人摇摇头,依旧是一脸的阴森恐怖。
他面前就放着纸和笔,拿起笔来潦草地写下四个字。
“与你何干。”
风七寻笑了,笑容充满嘲弄:“呵……那就是我想多了。你的爱,卑微到尘埃里,你连命都不要,又哪能奢求别人会为你付出些什么呢?”
男人偏过头,不打算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