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愿意跟自己回国,他会把这飞机票给对方。
可他没来。
大概是感冒还未痊愈,鼻子还有些塞,舒北咳嗽了一下,把纸片塞回袋子里。
晕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份低沉的情绪,一直带着去见到舒沫,这嘴角的弧度都没能扬起。
“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舒北看向身旁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那天他对她说过的话。
“回到本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咯。”
漆黑的瞳仁略微瑟缩了下,舒北抿唇,在这宽敞豪华的客厅里,舒北觉着自个儿好似一叶扁舟,舒沫穿得很好看,这一身衣服就知道价格不菲。
还有她佩戴的饰品,跟电视剧里的那些大小姐如出一辙。
“哥,在想什么事呢?”
当时,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放不下一般。
舒北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但是也没多问。
舒沫看了舒北半晌,最终才开口说:“你喜欢顾珏?是么?”
关于过年兔兔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喜欢么?
这已经不止一次,舒北在问自己了,应该是喜欢的,可他不敢继续再喜欢顾先生了。
豪宅大灯高照,奢华装饰映衬得屋内更加金碧辉煌,唐家有个少爷,论起年龄还要比舒沫小上那么几岁。
他身穿白色西服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神情慵懒,手中拿着红酒杯摇晃着。
见着舒沫和他坐在一起,有些疑惑,以至于走了过来,还打量了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叶先生?舒北?”
舒北见他坐在边儿的沙发上,礼貌的点头致意:“您好。”
“你就是舒北吧!”唐景时轻佻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啊!听舒沫说起早些年≈多亏有你的照顾。”
“谢谢夸奖。”舒北微笑着答道,对于别人的赞美之词向来是不以为然的。
来唐家的舒沫气质有所不同,舒北原以为会不待见他,哪里知道一下飞机跟舒沫通了电话。
等了一个多小时,她就直接让人开着车赶到机场。
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变化半点。
有些恍惚然。
直至唐景时拿着一份文件丢给舒沫,说着舒北听不懂的策划方案,才将思绪拉回。
客厅里,佣人时不时过来收拾东西,或者拿块抹布在那边擦拭着花瓶,画架。
见着舒沫看得愁眉不展,唐景时一笑,凑了过去低下头,两人在小声说着讨论的话。
或许是她这个弟弟闹事了些,惹得舒沫嘴角挂着淡淡笑容,还没好气地打了下唐景时。
还记得跟舒沫在孤儿院时的日子,两人过得都不好,还经常遭到同龄人的欺负。他们也会想刚刚她和唐景时那样,有时候没大没小地打笑对方。
只是
过去的场面和现实的叠在了一起,连笑容都出奇的相似,蓦然间呼吸都给凝在了一起。
到除夕还有那么几天。
便是跟舒沫吃了顿饭,舒北就称作是有事先走了。
舒沫手头上忙着事,让下人送他离开。
国内的天气依旧那么冻人,北方呼呼地吹着,把额前的碎发都给吹乱了些许,地上的落叶跟着舒北的脚步后头,像是在不舍他离去。
打了辆车子。
舒北回了趟东街的孤儿院,在那里见到了当年将他们逐出去的院长。
心是真的狠,却也是个真心宠爱女儿的男人,如今已是五十多岁,虽然保养得宜,但脸颊两侧爬满皱纹,眼睛深陷,头发稀疏,整个人颓废而又憔悴,显然是被生活折磨过。
“院长,好久不见。”舒北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院长听到动静转头望去,愣住片刻后才激动的迎了上来,握紧舒北的双手。
表现得热情让舒北不适应。
全然不像是当年那厌恶的神情,舒北没去问原因,只是象征性给了他跨年红包,说了几句多谢当年给他和沫沫一个庇护所。
“虽然就只有短短七八年。”
“如果沫沫没有生病,您老人家也不会赶我们走是吗?”
舒北笑眯眯的望着院长,语调温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来这破地,寻不快,可能兔死狐悲吧,觉着自己在这世上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想着回到过去,看看愿意陪着自己的人,还肯不肯多陪他再说说话。
院长沉默不言。
舒北也不需要什么答案,他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毕竟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怎会怨恨上一个害怕摊上事的人呢。
“院长,您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您孙女呢?”舒北问道,像是千言万语成了叹息一声,“新年快乐,还是祝您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好运连连。”
“……谢、谢谢。”院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