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季橙就不再奢望什么了,甚至平时连一点普通小病都不敢再生。
郁恒心里紧了一下,喉咙微微发干。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她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得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我现在很高兴。”她靠在他背上,轻声道,“谢谢你哦。”
那样一个奇葩家庭里养出来的小姑娘,居然一点都没长歪,甚至还过分乖巧礼貌懂事,郁恒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迹。
“谢什么啊,”他继续慢慢地向前走着,旁边的路灯能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无限长,“喜欢你才对你好的啊。”
“我也很喜欢你。”
又来了。她每次这么直接又坦然的时候,反而让他心跳如擂鼓。
季橙又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声音像是有些懊恼。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他低喃着,如感慨般叹息。
不然为什么和她相处时,他每一天都觉得很开心。
有些美好不一定非要体现在行动里。
可能不经意的一个微笑或是一个眼神就能治愈别人好久,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郁恒。”她又喊了他一声。
“嗯?”
“……没事。”
他好笑:“你怎么啦?”
“不知道,”她又有一点懊恼,“就是突然想喊你一声。”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种。
“喊吧喊吧。”
安静片刻。
季橙感觉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好像是不久前在包厢里听到的那首歌曲的伴奏,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忽然想起来。
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呢,嗓子却不自觉地直接跟着哼唱了出来。
“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你没办法靠近,绝不是太薄情,只是贪恋窗外好风景……”
她清唱出来的音色干干净净,声线婉转清丽,不带任何的技巧,却意外的很舒服。
在这仲夏时节,却唱着雪落下的声音。
从她第一个音节出口时,郁恒就下意识地敛了呼吸。
第一次听她唱歌,好听到就连脚步都忍不住放到最轻,生怕自己制造出的任何杂响都会影响到她。
不过唱到一半还是被打断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八个月寿命。】
季橙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道:“完成了啊。”
反应过来后她立刻就想从他的背上下来,但是身体小幅度地挣扎了几下却纹丝不动。
郁恒依然锢着她的腿窝不放手:“骗我啊?”语气带着笑意和从容。
“什么?”
“是谁骗我说自己不会唱歌的,啊?”搞得他还担心了一下莫须有的事情,结果她不但不是五音不全,唱歌还格外好听。
好像是想起来了,季橙语塞后解释:“因为不想在包厢里唱歌……先放我下来吧。”
郁恒还是没松手,故意道:“唱完再放你下来。”
“……?”
“不是才唱了一半么,”他甚至又开始走了起来,“我想听你唱完。”
背了她那么长时间了,他的步子依然很稳,也丝毫不见他喘气。
季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或拒绝。
今夜的晚风带着公园里浓郁的栀子花香,甜得人总想下意识得沉溺。
大概半分钟后,她还是唱了。
声线依然平稳,声色依然清丽。
“我慢慢的品,雪落下的声音,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
像是奇妙的一晚。
后来在公园里的小凉亭里又坐了好久。
凉亭三面环水,浅浅的湖面被周旁的灯光照出粼粼波光,隐隐间还能偶尔看见小鱼游动。
郁恒买了水回来,季橙分批次喝完一整瓶后,混沌了一晚上的脑袋算是终于恢复如常。
酒精啊……
“下次还敢喝酒吗?”郁恒问她。
她歪着脑袋靠在亭子里的柱子上,额前抵着上了朱红油漆的木头,丝丝的凉意贴着皮肤让她觉得挺舒服的。
“我不知道那是酒。”
“也是。”说来说去还是程黛的锅。
郁恒伸手把她的脑袋扶正,掌心贴在她额前,已经一片冰凉了。
“不过喝了酒以后,好像真的会更开心一点。”季橙抓下他的手,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物件。
“什么东西?”
他拿起来看了下,借着周围并不算特别明亮的微光这才看清了。
一枚金色的小香袋。
特别小,只比一元硬币大一圈,坠着一根细细的挂绳。
“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