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脸的红肿消得差不多了,但仔细看依然能看出来被打过的痕迹。
郁恒心疼地伸手碰了一下:“怼得好,就应该怼。”她就是以前活得太没脾气了现在才会被欺负成这样。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朝霞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火红,渐渐地变成了温和的淡金色,和层层卷卷的云交叠在一起,宛如一幅会动的油画。
季橙像是累了,一句话都不再说,只是靠着他静静地看着天上的云。
郁恒也没再提之前下意识说出的关于律师的话题,只是眼里带了点若有所思。
再后来季橙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颐棠苑那套公寓的床上。
身上除了脱了件外套和鞋子之外什么都没少,她睁着眼又躺了半分钟,直到意识渐渐清明才掀开被子起身。
房间里的窗帘紧紧地拉着,屋里一片昏暗,让人分不清现在大概是什么时间。睡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海面上的漫天霞光上,再后来因为酒精作祟,自己说了什么做什么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伸手按亮了床头旁边的灯,这才看到自己的手机也摆在床头柜上,并且正在被一根崭新的充电器充着电。
不出所料肯定是郁恒买的。
醉酒过后的太阳穴有些胀胀得疼,季橙自己按了两下,感觉有所缓解后才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拿过来。
开了机首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再然后才看到梁莉打来的两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
时间都集中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那时候她应该和郁恒在海边,季橙暂时不想去看信息也不想回电,便先搁置了。
走出卧室后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那人时她又一愣。
客厅里的空调开着冷气,灰色的布艺沙发不算大,加上郁恒手长脚长的,整个人躺在上面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滑稽。而且没有枕头也没有被子,想来睡得应该很不舒服。
但他还是睡着了。
季橙心里热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边,静静地看了会儿他的睡颜。
原本穿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此时被搭在沙发背上,她随手把拿在手里的手机搁在旁边的茶几上,拿起外套展开,再轻轻盖在他肚子上。末了大概是觉得冷气开得有点低了,又走过去把空调向上调了两度。
做完这些后没想打扰他休息,便又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去了浴室。
郁恒是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
他根本没睡多久,此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耐烦地伸手向旁边震动的来源摸去,在摸到茶几上的手机后想都不想就接了起来,开口就是相当不耐烦:“什么事儿?”
“知……”刚出口的话被打断,电话那头的女人噎了一下,随后语气有点紧张地问,“你是谁?”
少爷依然很不耐烦:“你打的电话你问我是谁,他妈的你哪位啊?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啊!”
因为还没睡醒并压着火气的缘故,所以他的嗓音多了几分低哑。
梁莉拿下附在耳边的手机重新看了眼电话号码,确定自己打的确实是女儿的手机号没错。
但接电话的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呢?!
电光火石间,又想到了昨晚女儿说过的话——
「是,我傍大款了。」
「他特别有钱,对我也特别好。」
「这些都是他给我的,这张卡也是。」
梁莉差点手软得拿不住手机,昨天晚上她也是气糊涂了所以才相信了,但隔了一晚上以后越想越不对,又觉得季橙昨晚可能在说气话,这才想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女儿现在人在哪里。
但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所以季橙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梁莉本以为做生意打拼了那么多年,什么经历场合没见过,但眼下自己多少还是受到了冲击,再次开口时甚至语气都染上了惶恐:“你…你就是包养我女儿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郁恒正想皱眉直接把这神经病似的电话挂了,微一睁眼,却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一抹白色。
白色?
他的手机可是某牌最新款的限定色:五彩斑斓的黑啊。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拿的是应该是季橙的手机,然后又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妈妈。
郁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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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
电话那头是季橙母亲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不远处关着门的浴室里也隐隐的传出水流声。
郁恒怎么都想不到第一次和季橙的妈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