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水涌出后,在石洞外的石碑附近徘徊,没有往外蔓延。苏尘扫了石碑,心道果然。
这里的石碑和地宫的石碑几乎一样,看来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苏尘没有试图去破坏石碑,足下生出黑影,如墨汁散开。恐怖的血水在黑影的驱赶下,缓缓退回镇魔洞。
“想引我进去?”
苏尘明显察觉到血水只是做了象征性的抵抗。
如此一来,自然没法试探出里面那东西现在的实力。苏尘微微地冷笑一声,“跟着我走。”
行动的是黑影,而白子云和玉阳子无可奈何地顺着黑影进去。在他们的视线里,老祖已经消失了。
只有一道阴森的魔影在镇魔洞里徘徊。
魔影不断扩大,试图占据整个镇魔洞。而此时,里面的血棺射出一缕极为凝聚的红光,如雷轰电闪,插入黑影之中。
等到红光落定,才显出真实的模样。
这是一枚血淋淋的钉子,似乎是血棺的棺材钉。
钉子插入魔影,如同钉住蛇的七寸,魔影竟生出一声哀嚎,又仿佛因此暴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地表出现细密的黑色裂纹。
可是,裂纹很快愈合。
魔影的挣扎越来越弱,似乎血淋淋的钉子对它起到了极大的压制作用。
“无意冒犯,还请离去。”虽然压制了魔影,但是血棺没有任何得意,反而有意求和。只是它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让人心底发毛。
可是这话,苏尘太耳熟了,上次地宫里的血棺也是类似的说辞,结果很快就逃走。
同时,在它开口的瞬间,苏尘终于确定血棺的位置。
一件黑色的袍服展开,如同一座大山带着沉重至极的压力,下落在镇魔洞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一口血色的棺材现形。
原来此前出现的那口血棺只是一个幻影。
真正的血棺竟躲在角落里,暗中窥伺着。
当然,被钉死的魔影并非是魔衣本体。
老魔和血棺,不约而同地隐藏了底牌,企图对方落入陷阱。现在看来,血棺稍有失策了。
展开的黑袍如大山般落下,意图压死血棺。
当黑袍碰上血棺时,没有出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血棺突然融化了,化为黏稠至极的汁液。
不,血棺确实在角落,只是它身上裹上了一层血蜡,当黑袍触碰血棺时,蜡化开了。
黑袍被蜡汁狠狠黏住,同时受到某种不可抵挡的腐蚀,生出滋滋的声音,镇魔洞冒起黑烟。
血棺显然为今天的事情准备了不少东西。
见到魔衣受损,玉阳子不由发虚,内心天人交战,这时候再向血棺效忠还来得及吗?
不对,他是被老魔头强迫的,从来没背叛过!
玉阳子几乎要迈出一步,对着魔衣狠狠一击,不过他刚要抬起脚时,脚突然死死定住。
魔衣好似活物一样呕吐,冒出墨绿色的汁水,蕴藏不知何等剧毒的墨绿魔雾泛起,棺材上的蜡汁反而开始被魔雾腐蚀。
魔衣因此得到补益,受损的部位开始缓慢愈合。
“老祖果真法力无边。”玉阳子暗自庆幸,还好他没伸出脚,不然这一脚就踏入了万丈深渊。
毕竟之前在洞口他虽然绝望,但是只是一时的念头,谁还没个轻生的时候,现在缓过来,求生欲自然又冒出来。
旁边的白子云从始至终没动过,他很有工具人的觉悟。
实则是有着太多的惨痛教训,让他意识到老祖没使唤他时,千万不要乱动。他在旁边,一直观察着自己的便宜岳父,适才玉阳子的小动作给他看得很清楚,他暗自叹息,其实“岳父”勇敢一点,可能就解脱了。
愚蠢的丈人,你不知道在老祖身边活着,或许还不如死掉好。
“尸毒呵。”血棺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幽幽地道。
棺材盖忽地翻开,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它竟然一口将魔衣和外面泛起的魔雾吞进去。
随即棺材盖狠狠合拢,地面上的血钉猛地从地面拔起,回转血棺,钉死棺材盖。
血棺的动作,令玉阳子无比震惊。
胃口太大了吧,居然想一口吃掉老魔头的宝物。
他看得出那魔衣很是恐怖,在魔道里,肯定算是顶级的魔器。血棺也不怕撑死?
果然,血棺吞入魔衣后,立时出现剧烈的颤动,似乎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在到处乱撞,意图掀开棺材板。
咚咚咚!
棺材里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山体产生了共振,整座云峰晃动起来,如同地龙翻身。
阴冷恐怖的杀机,如潮水般自镇魔洞散开。
云峰之巅集结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云峰四周,清微教的峰主、长老们汇集,惊恐地瞧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窃窃私语。
“应该是镇魔洞出了事。”
“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