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往何处去?”
这一记马屁拍得众人心中舒爽,邵元修却不松口,只道:“然则太清门毕竟为本宗,本院行事,须得顾及宗门令谕。”
兜梓穰哈哈一笑:“师叔休要诳我!”邵元修作色,他却视而不见,只大声道:“师侄亦从凤凰界而来,如何不知贵院与太清门貌合神离?太清门仗了尊长,多有欺凌之举,此番也是因我等各派作乱,方才不得不刻意亲近!而我等舍却那接引仙阵,太清门内患不再,如何还会对贵院假以辞色?”
这等萧蔷内事,毕竟为忌讳,因此兜梓穰说到此处,便自住口。殿中钧天上院几人,都是面色微变!
兜梓穰趁机道:“贵院根基雄厚,远在本宗之上,假以时日,必定远较之强盛。太清门势大,我等招惹不起,贵院如同旭日勃发,前途一片光明,我等诸派如何还会去做那螳臂当车之举?此番来求,却是正心诚意,还望贵院怜悯!”
言罢,这老道起身团团施礼!
皇甫睿,江半落,孔致皋,白怅和萧冕等元神赶紧起身还礼。白灵素见状,也欲起身,但见到细柳和许听潮都端坐未动,便自忍住,只是面上颇多忐忑,不知自家这般做法是对还是错。
除了孔致皋三个妖修,众人却都不曾注意到她的异常,兜梓穰一番话,让人觉出各派之大决心!竟然连接引仙阵这等紧要无比的物事都能舍弃,也不知是否早有谋算。
沉默一阵,邵元修方才开口赞道:“师侄好大手笔!”
兜梓穰苦涩一笑,道:“当不得师叔称赞。师侄等所作所为,不过‘求存’二字而已。凤凰界遭受诸般劫难,贫瘠已久,修行之人想要更进一步,机缘渺茫。与太清门会盟,攻伐全界,不过为了以一界之力供养己身,求得修为更上层楼。之后谋划失策,与太清门争夺利益,也是为此。谋求接引仙阵,借恭贺贵院开派之机渡来此界,还是为此。此番舍弃仙阵,矮身以求,依旧为此!还请诸位成全!”
这老道又是一礼,自邵元修以下,殿中众人却尽数起身还礼。
不管他来意若何,这般举动却让众人动容,大道渺茫,天地无情,但凡修行之辈,哪个不是感同身受?
兜梓穰见状,大喜过望!知晓自家的说辞已然打动众人,此事大有可为!
且不去管这老道如何想法,许听潮同一干长老传音商议一阵,便有了计较,于是说道:“不瞒师伯,本院与太清门争执起时,便是各派凤凰界本宗被尽数打压那一刻。以太清门的势力手腕,此事决计不会长久,因此与各派化解干戈,也算当务之急。”
兜梓穰面色变幻,颇有几分难看,但也知许听潮所说不假,只得叹息称是。
“但各派须得依从几事!”
许听潮神色转为肃穆,兜梓穰无奈,尽管心中惴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师侄请讲!”
许听潮却不懂得顾忌他的感受,径直道:“如今魔獍八界会同鬼车界参与入侵,各派须得将之击退,并负责看守那虚空通道,如此方能有在妖域和东极洲上开山立派的机会。且安定之后,看守虚空通道必得无有疏漏,倘若事有不协,本院势必将出手!”
兜梓穰暗暗叫苦,将九界联军击退,谈何容易?但他也知前番做法着实恶了钧天上院,如今能求来这般机会,已属不易,因此也不敢反驳,只得应下。不过他也不打算全然遵循,道:“还请师侄命九地血府莫要再来侵扰!”
原来当初魔獍八界不及各派势大,血妖便让血府老人回去纠集门人,拖住各派一部分精力,虽然不曾真个开打,但也能达成目的,让其变得与魔獍八界势均力敌。
此番议定,血府便不须再做那等阴损的事情,许听潮一口应下,而后又道:“各派建立山场,须分散妖域和东极各处,彼此相隔不得少于七千万里!否则本院登仙门大典时,将不再邀请各派前来参与!”
兜梓穰闻言,却是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钧天上院竟然还遵循之前在开派大典上的协议;忧的自然是这般分割,诸派不免成为一片散沙,若想再合力相争,必然多受掣肘!
尽管如此,棒子甜枣却都得接下。
兜梓穰应承之后,再次叹息相求道:“妖域和东极洲上人烟稀少,还望贵院能允许我等从幽云洲上迁移些许人口,以维持宗门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