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迈过门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宽阔的花园,人行的地面全部由青石铺筑,两边却是绿油油的草地,其上点缀着几朵浅黄色的花瓣。
抬眼望去,在草地之上却是两道娇小的身影。
其中一道却是一个玲珑可爱的小男孩,全身穿着松松垮垮的锦衣秀服,头上竟然也梳着一道成年人才梳的发髻,蜷曲的黑发全被束缚在脑后,这样一打扮,小男孩看着老气横秋,眉目间也尽是严肃之色。
刚才的那道青稚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小男孩发出的,此时小男孩正在草地之上俯首戏弄着一只毛绒雪白的小狗。
那只小狗也无什么特异之处,就是民间寻常的宠物小狗,胖乎乎的肚子几乎贴在了地上,肉滚滚的脑袋之上两只小圆耳微微向前弯曲,都快将其两只小眼掩盖住。
此时,那只小白狗正三足着地,另外一只前爪抬起悬在嘴边,显然是听那个小男孩的话乖乖抬起了它的爪子。
当沐易与公羊牧走进这座花园后,小男孩与那只小白狗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他们。
那只小白狗本身就胖的可以了,而小男孩还让它将一只爪子抬起,此时一回头,沐易竟然从小白狗脸上看出一副惨兮兮的表情,三足支撑的圆滚滚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着,眼看着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倒地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小白狗骨碌碌地直接跌到在地翻了一个滚,肚皮朝天,四肢乱舞,竟然是无法再站起来了。
沐易不觉哑然失笑,他进入姊州府所见的第一眼竟然就是这样有趣的一幕。
看到陌生人,小男孩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一丝惧怕之色,反而直勾勾地看着沐易他们走上前来。
“来人可是公羊老爷爷与沐易大哥哥?”小男孩眼见两人走近,却突然一本正经地弯腰行了一礼。
沐易与公羊牧对视一眼,只感觉这个小男孩着实有些特别。
小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并无一般小孩的顽皮淘气心性,这一表现倒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小娃子,你为何称呼我为老爷爷,难道我真有那么老吗?”公羊牧一时兴起,弯腰逗弄到小男孩。
却见小男孩一手背后,老气横秋道:“老爷爷您比陆陆父亲年龄要大上好多,况且陆陆知道老爷爷您今年寿有五十又八,难道陆陆还要称呼您大叔吗?”
“确实,确实,陆陆所言不虚!”公羊牧哈哈大笑道。
沐易哑然,这个小男孩也真是有趣,说起话来不仅头头是道,还有理有据,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
“公羊先生,沐易少将,古某有失远迎,望见谅!”就在这时,前边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直迎向沐易与公羊牧。
沐易抬头,来人却是一名中年人,一身锦衣华服,面色刚正,双目晶亮,走起路来沉稳大方,端的是久居高位的人物。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人就是姊州驻薄都的姊州使古恒阳了。
“古大人!”沐易与公羊牧急忙还礼道。
古恒阳作为姊州使,是薄都之中所有姊州使节官吏中官位最高的人,也是上苑城的副城主之一。
钧天九州王朝之中的官吏一般有文武之分,文官掌管一朝一都一镇所有官员委任,朝策制定等所有事务,而武官却是掌管一朝各都镇所有军队驻守,战事指挥等职权。
一般来说,武官之中尤其是一都之帅或一镇之将都是一都一镇中大权在握的人,他们手中掌有都镇之中最大的权利,不过,对于都镇中经济政治事务,都帅镇将一般也不作太多干涉,全都交由麾下文官打理,只在重要事情需要做决定时他们才出面。
而像古恒阳这样的官员就属于文官一列了。
“古某等候二位多时了,请进屋说话!”古恒阳爽朗道。
“陆陆,自己玩去,别打扰大人说话。”随后,古恒阳又低头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然后一拍小男孩肩膀道。
“是,古伯伯!陆陆知道了!”说完,小男孩就独自跑到了另一边的草地之上开始玩耍起来。
沐易走过那只肚皮朝上,四肢仍在乱蹬的小白狗身边时,顺脚将小白狗的身子翻了过来,小白狗重新站起来之后,一蹦一跳地就像小男孩那边跑去。
“古大人,不知那个小孩……”沐易一边跟随着古恒阳向正厅走去,一边试探地问道。
“沐少将是指陆陆吧,”古恒阳很是自然地说道,“陆陆他父母亲都是我姊州在薄都的线人,不过他们都已离世了。”
“留下陆陆一个人,也就寄居在姊州府中了,一直由府中养大,那孩子也是一个苦命人。”最后,古恒阳叹道。
沐易心中了然,像姊州和钧天其他各州肯定会在薄都这样的王都之中留有各类暗线密探。
这些人平常以寻常百姓的身份生活在薄都之中,暗地里却为姊州搜寻着一切可以利用的情报,或者完成姊州交给他们的各类任务。
其实不只在薄都,在钧天其他各都之中都不乏这类人的存在,这些人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