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
终于,江年纶口中还是吐出了那个名字,沐易不禁皱起了眉头。
对面与赫连羽并排而坐的赫连川听到殿上江年纶大声的宣告之后,立刻嚣张地站起指着赫连羽鼻子大笑道:“凭你也有资格与本王争夺王位,等你下辈子再说吧!”
“哈哈!”赫连川刺耳的笑声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中显得异常刺耳。
此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正在哈哈大笑的赫连川身上,太和大殿之中除了赫连川的大笑声再无其他任何声音,也没有人们的热议声。
作出最终宣告的江年纶看着正得意忘形大笑的赫连川逐渐皱起了眉头,而原本闭目静坐的另位两个老头杜伯然与闻太史在听到赫连川的大笑声之后也终于睁开了双眼望向殿下。
大殿之上怜花王后轻轻地转过螓首,不再望向殿下无比诡异的一幕。
终于,当赫连川意识到整个大殿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时,他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笑声,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高兴?”
“难道是你们不想见到本王即位吗?”
赫连川质疑的声音响起在太和大殿之中,此时,大殿之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转瞬间,赫连川原本欣喜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一片阴云笼罩在了他的脸上。
缓缓站起身子,踱到大殿正中间,赫连川昂首大声的质问道:“你们这是看不起本王,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殿中两侧所有人包括殿上的三名元老依然一言不发,唯有怜花王后正不断对下面的赫连川使着眼色,不过赫连川却置之不理。
“你们今日若是不支持本王,待到他日本王即位,你们信不信本王将你们全部处死?”赫连川这句话是对太和大殿左侧的薄州王朝的朝臣所说的。
面对赫连川肆无忌惮地威胁,坐在五层平台之上的所有薄州王朝朝臣都面不改色,对于赫连川口中的威胁之语更是不屑一顾。
“白痴!”突兀的,气氛死寂的太和大殿之中响起了一道清晰平和的声音。
一瞬间,整个大殿彻底寂静了下来。
沐易诧然,偏首望向紧挨着他们姊州使节而坐的阳州官员,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不仅沐易,此时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成功地从被赫连川身上转移到了右侧三层平台之上的阳州使节身上。
正在大殿之中以手指点,肆意张扬的赫连川也听到了那道声音,蓦然回身,沐易却发现赫连川的脸色已经涨成了一片潮红。
殿上的三名元老也脸色不善地望向了大殿右侧,更不用说怜花王后眼中的怒意几欲要将那名青衫男子融化。
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特立独行的司马青衫。
沐易心下惊奇,不知司马青衫为何冒着大不讳要在太和大殿之中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赫连川固然白痴,这是人所共知的,但作为仅仅只是被邀出席的各州使节,无论今日朝会中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干,他们更加无法干涉朝会的进行,可偏偏司马青衫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将薄州王朝所有人都得罪了,赫连川不管怎么说都是王朝的世子,他所代表的是薄州王朝的脸面,而今司马青衫在朝会中公然辱骂赫连川,这无异于对薄州王朝的不屑与蔑视。
沐易怎么也无法想到像司马青衫这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一件事,更遑论他还是怜花王后请来帮助赫连川争夺王位的人,现在却在大殿中辱骂赫连川。
看到薄州王朝一些朝臣中非常不善的目光,沐易也是佩服司马青衫的大胆,再看一众阳州使节对于薄州王朝朝臣的不屑更加耐人寻味。
难不成阳州根本不惧得罪薄州,亦或是南征候有信心同时对三州宣战?
或者说这是司马青衫所计划的一部分,此时,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各怀心思,脸上都是意义莫名的神色。
沐易心中不由提起了一丝警惕,这个司马青衫果然不是常人。
“是你!”
“竟然是你!”赫连川回身满目通红地看向一袭青衫罩身,神色不变的司马青衫恨声道。
赫连川是有点傻,但他不笨,司马青衫的那句白痴明显就是在说他,而他赫连川又如何能忍耐下去。
“你以为披着一张青皮本王就不认识你了?”
“你以为披着一张青皮就能冒充畜生了?”
赫连川一步一步走向右侧的平台之下,“嗯?你竟然敢辱骂本王,你活得腻烦了是不是?”
“这里是薄州,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不是你阳州,你竟然胆敢在薄州王宫中谩骂未来的薄州州王?”
“州王你知道是什么吗?你竟然敢骂州王,你难道不想活了?”
赫连川此时的愤怒可想而知了,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他若是能忍下去就不是赫连川了。
“来人呐,将阳州的这只老狐狸拖出去给本王打成死狐狸!”赫连川高声对着太和大殿殿门外把守的禁卫军高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