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中谁都没有料到司马青衫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在一州州王的最终任命之前,作为一州权势最盛的三名元老与九名都帅若有必要可以直接质询即将即位的任一王位竞争者。
一般情况下,只有王位竞争者品行或者行为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的时候三老九帅才会质询,否则这一过程就会被忽略过去。
而现在,司马青衫却突兀地提出了这个要求,而且是对赫连羽提出的,这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不由让人想到司马青衫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若说赫连川需要三老九帅的质询,众人或许不会吃惊,但赫连羽除了出身差一些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值得质询的地方,不仅如此,比之赫连川,赫连羽或许才是真正适合继承薄州王位的那个人。
“司马青衫,赫连羽需不需要三老九帅质询岂是你所决定的。”闻太史花白的眉毛向上一挑厉声道。
“闻老此言差矣,在下既然提出要赫连羽接受三老九帅质询,自然是因为赫连羽身上犯有大错,这一点三老九帅或许不知,但在下却是略知一二。”司马青衫胸有成竹道。
赫连羽眼神一凛,看向司马青衫,想要看透这个人心里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哼,人言可畏,为免人诟病,羽镇将你且起身接受质询。”闻太史冷眼一瞥司马青衫,然后回头看向赫连羽道。
赫连羽也不言语,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只能按照要求接受三名元老以及九名都帅的质询了,不过这次质询恐怕并不是由这十二人质询了,而是由司马青衫质询。
虽然质询名义上是由三老九帅执行,但一般而言,参与朝会的任何人都可以,其中甚至包括列朝的他州使节。
但是,一般情况下,只要竞争王位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参加朝会的人也就不会多此一举浪费时间质询了,可今日司马青衫这是铁了心要为难赫连羽了。
沐易不禁眉头紧皱,一丝不祥的预感扫过心头,殿上的三个老头似乎原本就无意立赫连羽为王,即便赫连羽自身如何优秀,而三步成王钧天权印最后归属于赫连羽这本该为赫连羽赢得很大的胜算,但此时又有变故发生。
几个月来,赫连羽为争夺王位所付出的努力可是不少了,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如此的不尽如人意,沐易心中一时纷乱如麻,薄州王朝的这三个老头子着实碍事,若无他们的存在,一切就简单多了。
“羽镇将,我且问你,”司马青衫面对已经起身走到殿中央的赫连羽缓缓开口道,“风成两都之间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很长时间,”
司马青衫一开口,沐易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这次质询恐怕真是麻烦大了,殿下的赫连羽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神色同样变了变。
“据我所知,在风成两都最后的决战中,羽镇将同阿帅尽皆被萧随所俘,是也不是?”
同坐在左侧一层平台之上的阿木尔闻听此言脸色也是变得异常难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司马青衫竟会在薄州王朝的朝会上揭开这个伤疤,许多人已经刻意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现在却又被人重新提起。
赫连羽脸色镇定道:“是!”对于这一点他是无法否认的。
“很好,”司马青衫语气一扬,“那么后来羽镇将同阿帅又为何会安然返回成都,而且萧随也将花费了很大代价好不容易拿下的成都城拱手又还给你们,这其中难不成另有隐情,否则萧随又怎会做出如此违反常情的事?”
“很简单,当时成都城已经被风都军队全部占领,成都军队再没有了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那时风成两都之间的战事就已经结束了,而且是以薄州落败所结束的,”
赫连羽不急不缓地继续道:“除此之外,当时先王刚刚病逝,我薄州也无暇再与姊州征战,所以本将与阿帅在与萧随签订两州暂时停战的誓约之后,这才返回成都,对此司马先生可有疑问?”
司马青衫一摆衣袖大声道:“羽镇将轻描淡写地就将一场战事的结束描述成这样,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莫不是羽镇将和阿帅同萧随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萧随这才给了你们自由?”
沐易心中暗道不妙,司马青衫也不知是从何处获得这样的消息,这件事只有寥寥数人清楚,怎么可能会被外人知晓?
果不其然,殿上的三名元老闻听司马青衫之言,立即神情冷厉地看向赫连羽,看他如何作答。
只见赫连羽哂然一笑道:“如果本将问司马先生莫不是与某些别有用心,狼子野心之辈趁薄州无王之际欲对薄州图谋不轨,司马先生可愿承认?”
见司马青衫不作言语随即话锋一转,赫连羽声音沉重道:“司马先生如此信口雌黄,平白诬陷本将,究竟是何意图?难不成真对我薄州存有觊觎之心?”
赫连羽已经将话挑明了,这是与司马青衫彻底撕破了脸,不过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了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哼,在下最后一句话送给三老,无论如何赫连羽兵败被俘,成为过萧随的阶下囚,若是让这样一个人成为薄州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