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不可能的,也完全没有必要,方荡数次想要逃出去,可惜完全没有机会,那些大勺子一直在他的眼前乱晃。
终于,大勺子不见了,开始有一车车的青草红果,外加一些蛤蟆、银蛇之类的活物被投掷进来。
这些东西是一车车的被倾倒进炉内的,原本方荡攀在炉腹,是丹炉中间靠上一点的位置,但是现在方荡不得不一再向上,不然那些药材就要将他淹没掉了。
方荡从未有过的开心,这些东西都是在烂毒滩地之中长大的他从未吃过的,每一样都甜美无比,吃下去回味无穷。
方荡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美妙的食物。
方荡忽然哭了起来,他很少哭,但只要真的动了感情就会哭,他此时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娘亲要是能够来吃一吃这里的东西该多好,至于那个从未和他说话,甚至近在咫尺却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方荡则没有什么感觉,方荡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
方荡曾经透过石牢的狭窄小口,看到过娘亲的眼睛,纯净清澈,充满慈爱怜悯,是世间最美丽的东西。
一想到那双眼睛,方荡对于那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男子的仇恨就不可遏制的层层升高。
当听到外面传来明天准备封炉的言语,咬牙切齿的方荡抹光了眼泪,当即决定,天一黑,马上就走!
真的准备走了,时间反倒过得有些慢了,方荡抓着一把红果子不住的往嘴里塞。
方荡不知道,这些新鲜的药材全都是当初和他在一起的火奴贱狗们以生命为代价从火毒山上采摘捕猎回来的,说不定方荡吃的一颗果子上就葬送了一条火奴贱狗的性命!
方荡和他们的命运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任由那位贵人驱使前往了阴毒山,而他方荡则选择了一条自己想要走的路。
不过,方荡可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于同样出身的火奴贱狗也没有什么同族的感情,那些是贱人才有的矫情,活下去都艰难的家伙哪里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不能当饭吃的事情?
活下去,是火奴贱狗一出生便要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
那一道从头顶上倾泄下来的光柱在不住的移动着,从西到东,慢慢的向上延伸,最后彻底消失在炉顶,黑色的夜晚终于降临了。
当头顶上繁星遍布的时候,方荡咬了咬牙,用十条银蛇皮编制的袋子,装了一大堆的草药果实,随后方荡想了想又挖了一大块炉泥。
看着满地的甜美食物,方荡是真舍不得。
背上这个小口袋,方荡攀上炉壁,正要向上,却忽然感到肚腹之中一阵绞痛。
方荡哎呦一声,随即连忙蹲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噗噗哧哧的连环大响。
这声音在拢音的丹炉之内隆隆不绝,一股浓稠的酸臭味瞬间扩散开来。
方荡这泡屎里面全都是他十几年吞吃药渣积累下来的脏物,还有吃掉的那些炉泥之中的杂质,带着极强的腐蚀性。
拉下去就将方荡屁股下面成堆的鲜果草虫烧灼出一个大坑来。
方荡着实被自己的一泼屎吓到了。
不过这泡屎拉出去之后,方荡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原本硬邦邦内中如同揣了一颗铅球般的小腹,瞬间清爽干净起来,就像是用刷子将五脏六腑全都仔仔细细的刷洗了一遍,甚至双目双耳,鼻子等等一切感官都变得清晰无比,看得到更多,听得到更多,闻得到更多,身子更是轻快到了极致。
要不是那泼屎恶臭难耐的话,方荡真想用力的好好呼吸一下,感受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传来的清爽之意!
方荡感到一股力量由小腹之中升起,瞬间流窜全身,随后方荡感到身上难受无比,似乎被黏糊糊的东西糊死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厚厚的泥巴裹满全身一样,方荡心中一阵压抑的感觉横生出来,不吐不快!
下意识的猛的一震,方荡身上的泥土灰尘脏污纷纷炸起,刹那之间,方荡浑身上下清爽无比,如同在浴盆中泡了十天十夜,用铁刷子细细刷了一遍,浑身上下八万四千个毛孔尽皆如同花朵般绽放舒展,舒适无比。
方荡还感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多出了一些什么,方荡摸不到看不到,但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是一颗丢溜溜的珠子,是那颗碧绿色的珠子,此时正好似活物一样在他的肚子里面缓缓呼吸着,孕育着,与大地的规律一同转动着。
方荡念头微微一动,那珠子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直接从肚腹之中不断上升,方荡将其吐出,就见一颗如同翡翠一般的水润的珠子在眼前打转,好似有什么力量托着这颗珠子一般,起起伏伏。
方荡惊奇的观瞧片刻,念头再动,那珠子便飞回方荡口中,入口微甜,方荡用舌头轻轻卷动,奇毒内丹碰撞牙齿的咯叻咯叻的声音又回来了,这声音叫方荡心情平静。
与此同时,那苍老悠长的声音再次在方荡耳边响起,不过现在多了一句话——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方荡微微一愣,随之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