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从泥沼中挖掘出来。
三名丹士深陷自己内心之中的愧疚之鬼的围攻下,这是一个自我崩塌的过程,丹士们的本我本心本念都异常坚固,正常情况下从外部很难攻陷,方荡琉璃佛像布下的恐惧是由内之外的,并非是要用外物来惊吓对方,而是诱发丹士内心之中的曾经的愧疚来一点点碾碎丹士的心。
这就好比在坚固的堡垒外面死命敲和在内部用软刀子捅一样。
而一个人无论他的意志多么坚定,他总有柔软的地方,而他心中的愧疚就是打开心灵的最佳的钥匙!
方荡此时才真正明白了佛家的可怕。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阴损的手段,怪不得佛家别古神郑给亲手毁灭掉了,这样的门派只要存在,就没有别的门派的出头日!
不然一个门派费尽千辛万苦培养出来了一位金丹丹士,转眼间就被佛家忽悠走了,这不是叫其他的门派吐血?
只有两个字可以用在佛家的这种神通上,那就是无耻!
对于佛家被古神郑给灭掉的事情,方荡只有两个字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情感,那就是活该!
当方荡收起了琉璃佛像的时候,三名丹士已经完全成了琉璃佛像的信众,不断的供给琉璃佛像一道道的信仰之力。
恐怖到慈悲,就是一个砸碎然后重建的过程。
用恐惧砸碎一个人的心,再用慈悲来将这颗心包裹粘合起来。
方荡现在很好奇,他现在不过是铁级佛像,若是到了银级佛像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铁级佛像只能吸引人们过来观瞧,而银级佛像是可以叫人见到立即生出敬仰之心的。
方荡此时对于佛家的文明生出了不小的兴趣来。
方荡随后就离开了核桃城,他已经大致搞清楚了琉璃佛像的用途,至于佛家如何在核桃城中开枝散叶,方荡就不去管了,皇帝和那三名丹士今后的余生将会不遗余力的推广琉璃佛像。
方荡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愣,皇帝和那三名丹士会不遗余力的推广琉璃佛像,而他方荡岂不是也在不遗余力的推广佛家?
那三名丹士和皇帝成了他方荡的信徒,他方荡岂不也是佛家的信徒?
虽然方荡自始至终都只是将佛家的神通当成是一个工具一种手段,但在那尊背后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小子的佛像眼中,他方荡和那个皇帝和三个丹士又有什么区别?
方荡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你把别人当成风景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不也是鹰枭的美味佳肴?
方荡原本就对那尊说话吞吞吐吐的佛像有着不小的芥蒂和怀疑,现在,这种芥蒂和怀疑被无限放大,一想到自己或许成了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方荡心中就生出难言的抵、制。
方荡甚至开始有意识的和佛像划清界限。
不过,抵、制归抵、制,方荡现在却又不得不借助佛家的神通来壮大自己,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需要力量了。这对于方荡来说,是一件相当无奈的事情,而对于那尊佛像来说,这就是阳谋,方荡遵从也得遵从不遵从也得遵从。
随着方荡脑海中思虑万千,一个方荡从未想过的想法开始出现在方荡的脑海里。
自从佛像进入方荡的识海之后,《阴符经》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原本方荡以为《阴符经》中的老者或许是因为他跟着佛像修习佛法而生气了,现在,方荡却不得不生出一种,《阴符经》中的老者或许被佛像给害了的想法来。
毕竟对于一本经典来说,他的任务是传承大道,方荡如果专修佛家,《阴符经》中的老者应该想办法将方荡拉回来才对,实在没有理由一下就沉寂无声了。
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就开始不可遏止的成长,尤其是一想到佛像那不冷不热的淡淡笑容,方荡就越发觉得这或许就是真相!
佛像和《阴符经》之间乃是道统之争,这种争斗最是凶残和不留余地。
方荡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候去《阴符经》中走一趟!
与不尽不实的佛像比起来,显然还是《阴符经》那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大道至理的老者对于方荡来说,更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