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看轻自己。”
张爷爷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小女生,倏地灵光一闪,“这样,我盛情邀请瑶瑶给你补课,也不让她白忙活,补课费就按市场价算,我老头子给你付,没其他要求,你每周乖乖到我这来报道就行。”
“”
周青瑶的心一秒冲上嗓子眼,她都不敢出声,害怕一开嗓声音哑了,分分钟暴露自己内心的躁动。
程逍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姑娘,笑言:“您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让低年级的给我补课,这个侮辱够分量。”
“怎么,你还嫌人家不够格?”
老人家急的直翻白眼,“你要能把高一的的知识学扎实,我也就谢天谢地了,都不要求你考什么高分,能过及格线顺利拿到毕业证,你爷爷在棺材板里都能笑醒。”
“那还是别惊动他老人家了。”
他低声道:“我努力点,下次瞎填几道选择题凑点分。”
——咻。
又一个抱枕精准投射砸他脸上。
“这事就这么定了。”
张爷爷领导当了太多年,习惯发号施令跟做决策,直到拍板才想起还有个当事人在场,他一脸慈祥的看向周青瑶。
“瑶瑶,你看啊,爷爷是这么想的,他呢,从小到大就没认真读过书,光长个不长智,大白纸一张,你就看着往上头填色就行,尽你所能去教,能教多少是多少,不强求。”
“还有啊,这事就当是我们的秘密,我不告诉你爸,你给他补课,不仅能自己挣零花钱,还可以温故而知新,双赢的局面。”
他见小姑娘恍惚着不吱声,生怕她觉得别扭,小心翼翼的问:“爷爷这提议,你可以接受吗?”
同一时间,男生灼烫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来,一言不发,却是无声的压迫。
周青瑶犹豫着,她是不是不该这么快答应下来,或者说先认真考虑一下,否则会显得自己不够矜
“可可以啊。”
矜持是什么?
她现在只知道求之不得四个字怎么写。
“当”
客厅古老的铜钟发出低沉浑厚的整点报时音。
周青瑶抬头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张爷爷,我先回家了。”
老人家侧目瞧了眼她干瘦的身子,满眼怜爱的叹道:“早点回去也好,学习再辛苦,也要注意休息,可别累坏了身体。”
“我知道了。”
她唇角弯弯,乖巧的应着,起身去端那罐没吃完的甜汤。
小手白嫩细短,乍一看像小孩的手,稍显幼态,纤细的指尖摸到容器边缘的“小耳朵”,轻轻一提。
“——啊!”
周青瑶惊慌的叫着,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手一滑,突然下坠的瓦罐被眼疾手快的程逍接个正着,好在没有砸落。
东西摔坏是小,但张爷爷家这张茶几大概率也会受牵连,追求完美的章爷爷定会当场宣布报废。
她虽不清楚价格,但光是摆放在墙角的花瓶就价值大几千,她实在不敢想这个青瓷花纹的茶几值多少钱。
稳稳托住瓦罐底的程逍也是惊魂未定,不过001秒的反应时间,差点就近距离欣赏了场天女散花的好戏。
“拿不动就直说,硬撑就是个病。”
他将罐子放回茶几,斜眼瞥了瞥周青瑶,漫不经心道:“你考虑过后果么?”
周青瑶垂眸,咬住下唇,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被人当面训斥总归是不好受的,况且那人还是自己分外在乎的,更是难受加一等。
“——呼。”
一记强有力的掌风扫过程逍的后脑勺,张爷爷气恼的白他一眼,“没皮没脸了你,小姑娘也欺负?”
程逍身子后仰,两手交错在颈后,仰着头看他们,低沉开嗓,“良药苦口利于病,我看她勇气可嘉,好心提醒一下,社会的险恶。”
“你还好意思说。”
张爷爷深吸一口气,刚舒缓不少的情绪又倏地拔至高点,炯炯有神的黑瞳都要瞪出来了,“还不是你这群不学无术的学生带坏了社会风气!”
“恩,我的错。”
程逍到不介怀主动认错这件事,这些年他挨骂太多,早已习惯左耳进右耳处,老人家心软嘴狠,归根结底还是为他好,他心里明白。
他站起身,一张僵硬的笑脸对着老人家,“时间不早,我也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周六晚上8点来这上课,别忘了。”
“脑子不好,记不住。”
“你要敢不来,我亲自去你家绑你。”
他一挑眉,“得。”
在男生潇洒转身前,张爷爷先一步叫住他,“等会。”
“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人家看了眼摆着小媳妇苦闷脸的周青瑶,冲程逍昂了昂下巴,“你帮瑶瑶提罐子,顺路送她回家。”
程逍跟周青瑶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