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住中厢房,我住西厢房。”兰瑨接到了姜娰,在外面还算沉得住,一回到家中,眉眼的笑容便怎么都遮掩不住了,“晚上我备下了灵酒和灵果,大家多年未见,一起叙个旧。”
“是东洲闻名的竹叶仙酒吗?我看你屋后种了不少的翠竹。”赫连缜哈哈笑道,“可小师妹不能喝酒啊,记得她六岁那年偷喝了大师兄的月桂清酿,晚上醉的犹如小猪一般,捏着那盏兔子灯,怎么都不撒手,还冲着我甜甜地笑呢。”
姜娰:“???”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兰瑨笑道,“后来我抱她进屋睡觉,她还捏着那盏兔子灯。”
那也是他们最后的欢愉时光,后来阿肆就失踪了。
姜娰这才隐约想起有这桩事情,弯眼笑道:“好像想起来了。”
前世身子差,不能饮酒,后来到了青雾山,她时常偷偷喝月桂清酿,好在那清酿浓度不高,也只是微醺。
众人各自去休息,姜娰到了东厢房,只见厢房内处处精致,灵珠牙床,鲛绡帘帐,珠玉屏风,沉香木桌椅,还有引来的灵泉,可随时洗去一身疲倦,东厢房内书架上还有不少的古卷,姜娰随手翻了一本,都是灵花灵草的古卷。对着窗户的沉香木桌子上放置了精致的妆奁,里面还有仙人铜镜、各色珠玉发钗以及一盒盒造价昂贵的香料。
“阿肆,这里好漂亮呀,住起来一定很舒服。”小画笔也第一次见这么奢华的地方,围绕着厢房飞了一圈,兴奋地说道,“这里是兰瑨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耶,我只闻到了兰瑨的气息。”
姜娰看着这满屋用心搜罗来的物件,微微一笑,六师兄就是这样温柔的人,即使她生死未卜,还是给她在兰舍里留了一间房间。
姜娰摸着这美的不真实的厢房,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取出来,取灵泉泡了个澡,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粉嫩的襦裙,换上,盘上飞天髻,这才就着窗外的天光,取了书架上的一本灵花灵草古鉴细细翻阅,这一看就是大半天,直到外面天光黯淡,碧凝珠亮起来。
“小师妹,兰瑨在湖心岛摆了席面,我们快去吃酒吧。”赫连缜从外面兴奋地回来,放下她手上的书,拉着她就往外走,“看什么书,怎么跟月璃似的,都看傻了,我跟你说,这兰家果然非同凡响,照明都用碧凝珠,我就该带我爹看看,这才是仙门世家大族,让他老人家别抠门了。”
姜娰笑眯眯地听着他吐槽,跟他坐着湖上的玉舟,上了湖心岛,只见侍从端着一盘盘的灵果、各色花糕、一壶壶的灵酒,摆满了湖心亭,墨弃独自一人坐在湖心亭上眺望远方,兰瑨则跟月璃在对弈。
见赫连缜拉着姜娰过来,兰瑨放下手中的棋子,走过来,见姜娰穿的是东洲流行的留仙襦裙,温润笑道:“很适合阿肆。”
“谢谢六师兄。”姜娰微笑。
五人小宴会,最高兴的就要属赫连缜了,东洲的竹叶仙酒果真名不虚传,满口都是浓郁的灵气,那灵气直冲脑门,辣的人直呼过瘾。
“你们怎么不喝啊?”赫连缜一人喝了一小壶,才发现就他一人喝灵酒,月璃一贯是清冷仙人之姿,只喝了一点灵露,墨弃只吃灵果。
“不喝酒。”墨弃冷冷说道,“醉了麻烦。”
“真是不懂享受。”赫连缜嘀咕道,兴高采烈地跟找兰瑨喝酒,然后边喝边吹牛,从烟雨城佛光普照说到西南洲封印九洲印,再聊到药城的夜市,兰瑨微笑地听着,无比羡慕。
姜娰也喝了一点竹叶仙酒,觉得那酒十分的辣,辣的眼泪直流,比她酿造的梨花酿要辣的多,想再喝时,发现琉璃盏都被大师兄拿走了。
月璃给她倒了一杯月桂清酿,顿时满湖心岛上都是月桂花的香气。
“大师兄,你怎么只给小师妹一人喝月桂清酿?我们也是你的师弟啊。”赫连缜喝多了灵酒,可怜巴巴地拉着月璃的袖子,被对方无情挥开,不过终究也讨来了一杯,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
到底是月府的佳酿,入口甘醇无比,回味无穷,不仅能洗去周身疲倦,还身带清香。
“老二,说一说永暗之地,你怎么孤身一人来九洲了?”
墨弃人狠话不多,冷冷说道:“放逐之地,没什么好说的。听到和尚说佛音降世,来拿镇魔曲。”
听二师兄提到镇魔曲,姜娰这才想起来,自从见面之后,由于太兴奋,她都没有想起镇魔曲这件事情,于是弱弱地举手,说道:“其实烟雨城破塔那次,我也在,是我得到了镇魔曲。”
四人看向姜娰,不敢置信地说道:“烟雨城出世的真的是镇魔曲?”
姜娰点头,双眼醉得有些迷离,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小声说道:“是一个小浮尘,我弹给你们听呀。”
姜娰说着将众人的琉璃盏都拿了过去,排成一排,拿了一根玉著,弯眼敲呀敲,空灵的乐音响起,顿时众人心头一震,感觉满目清明,心头沉淀的尘埃都似乎被这空灵的乐音吹散了。
“好听好听,小师妹弹的都好听。”赫连缜抱着酒壶,美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