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航说:“出门有点堵,快到了。”
正说着,副班坐着出租车就到了。三人集合之后往里走,副班路上感慨,“你们说王筱怎么就突然生那么重的病,大学的时候看着挺健康的,说没就没了。”
阮棠沉默没说话。
韩启航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说话,无非都是些怀念惋惜的话。
跟着指示牌来到王家举办葬礼的告别厅前,三人同时一怔。王家包下的是殡仪馆最大的一个厅作为灵堂,足够容纳百人,可眼前来的人明显已经超过百人,把偌大一个灵堂挤得水泄不通。
韩启航对着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招手,对阮棠和副班说:“那就是我表哥,咱们快点过去。今天来的人太多,没我表哥去打招呼,咱们都跟王筱她爸说不上话。”
阮棠看他一眼,感觉他在谈起王筱她爸的时候态度特别积极。
副班没意见,点头说好呀好呀。三人就从人群中穿过去,韩启航的表哥长相精明,和三人打过招呼,提醒说:“今天来的人太多了,王总一家都忙不过来,你们等会儿别说太多,留个好印象就成。”最后一句是特意对韩启航说的。
表哥领着三人往里走,灵堂最里面摆放着棺材,周围一层层鲜花围绕,庄重而肃穆。一个头戴白花的中年女人在棺木旁哭泣,旁边老老少少围着不少人在劝。另一头则站着个中年男人,身着西装,身形笔挺,有股久居上位的气质,身后还跟着助理模样的人。在他面前的人更多,大部分就上前劝说两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然后和中年人握手,有时候还要附带介绍自己。
整个过程不像是哀悼,倒像领导接见。
“那就是王总。”表哥说。
前一拨人还在和王总说话,他们就等在后面。
阮棠转头看向棺材,在鲜花居中的位置摆放着王筱的照片,她巧笑嫣然,即使只有黑白的色彩也掩不住明艳的姿态。
阮棠鼻尖一酸。
韩启航声音有些紧张,“到我们了。”
表哥上前先和王总说了两句,随后王总点点头。韩启航立刻带头走过去。
“王总好,我们是王筱的大学同学。”
王总神色严肃,目光里带着一丝伤痛,说:“谢谢你们来送筱筱最后一程,她如果泉下知道,也会高兴的。”
韩启航声音低沉地说,“王筱一直是我们班最优秀的女孩,我们班所有人都感到很伤心。您一定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王总微点两下头,这时助理凑过来轻声说了两句什么,王总皱起眉头。
表哥对航启航使个眼色,带着三人离开。路上还表扬韩启航,“你刚才说的还不错,回头等来我们公司面试,我再提两句,十拿九稳。”
副班听见了,看看他们两,转头又来看阮棠。
阮棠不愿掺和到他们这些别有意图的事里,对三人说,“我先去看一下王筱。”说着独自往水晶棺材方向走。
说起来灵堂虽然人多的吓人,但棺材的周围却空荡的很,只有哭得伤心的中年女人和周围那群亲戚。
阮棠来到棺材跟前。
王筱的样貌和生前没有区别,不知是不是入殓师化妆的原因,她的面色红润,皮肤也有光泽,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
阮棠胸口酸涩,眼睛湿润。
你的死因,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查清楚。她默默对着棺材里躺着的人立誓。
阮棠和王筱做了告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很快擦掉眼泪,走到中年女人面前,看着她和王筱有几分相似的五官,礼貌地打招呼:“您好,阿姨,我是王筱的大学同学,我叫阮棠。”
中年女人刚才哭得厉害,眼睛红肿,在周围一群人劝说下也没有任何缓解,她含泪看着阮棠,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筱筱提过你……”
果然是王筱的妈妈,阮棠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这位痛失爱女的女人,可是除了现在,她没有其他还能接触的机会。
“阿姨,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说,您看方便吗?”她有些紧张地开口。
周围一些王家亲戚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阮棠,有个年长的女人批评说,“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懂事,这个时候添乱。”
王筱妈妈却点头,“好,我们到那边去说。”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阮棠和王筱妈妈走到灵堂角落,旁边摆放的全是花圈花篮。
“你要说什么?”
阮棠说:“上周我和王筱一起吃饭,吃完回去发烧好几天,醒来以后就听说王筱的事,我怀疑她的病和那顿饭有关系。”她开门见山,没绕半个圈子,把来龙去秒简洁地说了一遍。
王筱妈妈陷入沉默,她转头看一眼棺材的方向,眉头渐渐拧起。
“王筱生病之前,的确跟她爸还有我这里要了一大笔钱,前几天整理她的东西,我发现她还偷偷卖了一套名下的房子,加在一起小一千万,的确有些不对劲,”她缓缓地说。
阮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