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全部传自家学,而我的母亲,是黑苗族人。”
她话音刚落,闻玺神色微微一变。就要后退,还是晚了一步,地上的血在他的脚边形成一个圈,血液似乎在燃烧。
阮棠伸手要把他拉出来,闻玺喝道:“别动。”他转头看向苏含真,“我不介意提早送你一程。”
他的口气很平淡,但在场的人没人怀疑他说的真假。
方子珩被挖眼时都没反应,现在却动起来,对着苏凡真说:“你还要做什么?”
苏凡真温柔地看他一眼后,然后对闻玺说,“我知道先生有大能,求你帮子珩治一下眼睛,我身无所有,只剩这身上血肉,我一生都是自私狭隘,改不了……”
她的身体突然燃了起来,包括地上所有的血迹。
“以我之血,结此死咒,如果先生帮子珩治好眼睛,此咒自解,如若不然,”她的声音凄凉而疯狂,“……你必将痛失所爱,生生世世。”
闻玺身前金光浮现,像一面盾牌似的挡在他的面前。
之前无论什么样的威胁靠近,几乎一触到金光就会溃散,但苏凡真的血燃烧殆尽,最终化成一丝红线,直接穿透金光,钻进闻玺的手掌。
作者有话说:苏凡真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呢……唉,终于把她送走了
苏凡真在诡异的火焰中燃烧得连灰都没有留下,地上的血迹也全部消除,唯独她诅咒的声音,仿佛还回荡着。
院子里留下三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闻总,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阮棠担忧地问。
闻玺转动手腕,眉心微微蹙起,“没事。”身上没有受伤,手掌刚才好像被扎了一下,他心里清楚,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感觉玄之又玄,难以形容。
“符阵就要破了。”闻玺说,“再等一会儿吧。”
阮棠点点头。
方子珩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是苏凡真最后燃烧的地方,有一枚绿色的勾玉留在地上。他俯身捡起来,手指轻轻在玉上擦了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手掌合拢,狠狠捏碎,粉末落到地上很快就不见了。
此时天空一角泛白,有了微微曦光。
阮棠眺望远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闻玺说:“唐朝有个传说,有方士在山间筑一座城,飘忽不定,以假乱真,有人不信,在十万大山中寻找,有一天夜里在林中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一看,自己竟然深处市井之中,街坊热闹非凡,有斗龙舞狮,有胡女卖酒,他新奇地在街上游玩,还救下一个差点被马蹄所伤的士子,两人在酒庐喝酒畅谈,一见如故,最后结为异性兄弟。第二天那个人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石头上,夜里见到的热闹的城好像梦一样。这个时候,他又发现手里握着结拜时交换的信物,当即离开十万大山,再也没有回来过。”
阮棠一听就觉得这个故事和他们的处境很相像。
闻玺说:“方士中的大能者可以用符阵幻变出一座城,城中的人形色各异,和人接触也不会察觉出半点异常,可以说是以假乱真的最高境界。”
这时天空一片湛蓝的光彩流动,很快蔓延至半边天空,村子周边的山在蓝光之下模糊了。
阮棠揉了一下眼,这回确定周围的景致是真的在渐渐模糊。她瞄一眼方子珩,发现他一个人站的稍远,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压低声音问闻玺,“闻总,苏凡真说她母亲是黑苗人是什么意思?”
“苗族有两个分支,白苗黑苗,黑苗擅长下蛊,据说最厉害的黑苗,蛊咒合一。”
阮棠情不自禁往他的手看一眼,“那刚才?”
闻玺表情淡淡的,“等出去再说,说不定她的咒没有成功。”
阮棠说:“她的血钻到你手里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闻玺表情诧异,“钻到我手里?”
这下变成阮棠吃惊:“你没看到吗?”她把刚才血凝成的红线,穿过他面前金光,钻到手里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我就看到这些。”
闻玺说:“你的体质对元素变化好像特别敏感,之前一直听说,被诅咒的人自己看不到咒,原来是真的。”他的口气没什么起伏,好像中咒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阮棠对他这样的心理素质暗暗佩服。
天空上蓝光渐渐到了面前,阮棠感到大地急促地震动了两下,这个感觉和之前在意识领域中十分相似,她条件反射地去抓身边人。触到闻玺的手,冰冷的好像是冰块,让她一激灵。
闻玺牵住她的手,手心渐渐温暖起来。他说:“关于诅咒的事,出去谁都不要说,一定要保密。”
阮棠点头,心想这样的事谁愿意让外人知道,女朋友都不好找了,按苏凡真的意思,是不是咒没解,那就是找一个死一个?
太惨了,也不知道公司那群yy闻总的人如果知道了害怕不害怕。
她正胡思乱想着,周边所有的一切都震荡起来,树木,房屋,田地全都碾碎了,看起来十分惊心动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