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用。”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阮棠身体发寒,被崔氏聚拢的灵力中一点点被推向镜子。她咬牙,然后抬手,狠命咬了一口,沁出血滴的手指凌空画了一道符。
这是前些日子跟随张诚学会的最简单的一种符,叫做“发”,是一种将灵力瞬发的符,她练习了很多遍,成功率在六成左右,此刻匆忙间使出来,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崔茗被她打得脸歪了歪,不过又很快别过来,阴沉地看着她,嗤笑,“就这点浅陋手段?”
光是崔茗一个,阮棠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整个空间里充斥的是崔氏族人的力量。
阮棠心惊胆战的,想摸那个弃权的玉玦,结果在口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并不是真的身体在这个空间里。她大急,眼看着要被崔茗拖进镜子里,视线一瞥忽然看到手腕上红绳还在。
云影绳——她赶紧用刚才沾血的手指去摸。
“救命啊!”
阮棠这一声惨叫,简直可以说是惊破天际,高耸入云,在这里唯一能听见的崔茗都懵了一下。阮棠的手已经离镜子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铜镜面上吸力惊人。
阮棠直觉那个镜面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于是在危险来临的紧急关头,也豁出去了。她空着的那只手继续画符。除了比较熟练的“发”。还有几个没练习过的,此时都顾不上了,手指飞快舞动,意外的居然连连击出灵力。
“你……”崔茗被打中好几下,勃然大怒,手掌中火光透出。
阮棠手腕顿时被烧地钻心疼,一阵头昏眼花,咬牙坚持着攻击着崔茗。
崔茗道:“不管你来自哪里,我崔氏一族的生死就在这一刻。”
阮棠惊恐地发觉,自己身上的气不可控制地正在往崔茗的身上涌去。就像之前施术的崔氏子弟一样。
她拼命地甩动手臂,都没能挣脱崔茗。
崔茗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就在阮棠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空间中倏然出现一道裂痕,好像从外被撕开口子。
“阮棠?”
“闻总?”阮棠一个激灵,绝境逢生般又涌起力气,对着崔茗的脸上抓去,并喊着,“我在这里。”
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从空间缝隙中伸出,牢牢抓住阮棠的手。
崔茗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灵力混乱集中的地方,还有人能无阻碍地到来,而且方式更为惊人,直接在上空撕裂开一个口子,那不是普通的挪移术,还跨越了时空。他脸色铁青,手在镜子上点了两下,然后默默颂咒。
阮棠被周围的灵力挤压地快又难受又憋闷。闻玺的身影渐渐浮现,不过却是半透明的,若隐若想,像极了幽(哈)灵。被他握住手的时候,阮棠感觉到周围的压力减轻一些。
“闻总?他、他想把我弄镜子里去……”阮棠经历过那么多次通感,还是头一次和同样天赋的人遇到,缠斗僵持许久,已经是疲惫的不行,一看到闻玺出现,有了底气,立即告状。
闻玺的身影模糊了一下,让她心里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闻玺随后的话应证了她的直觉,“我不能进入这里,长话短说,阮棠,你要靠自己。”
阮棠心颤了一下,看着崔珉好像又在进行什么术法,心里害怕地直打鼓,不过抿了抿嘴唇后,她问:“我该怎么做?”
闻玺深深看她一眼,说:“有一个符,你现在记住。”
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一遍,动作并不慢。
阮棠额头上见汗,符箓不简单,她只能记住一半。
云影绳暖意流转一圈,闻玺手臂更加显形,他抓着阮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又动作稍慢地画了一遍,“别慌。他所有的术法,你都可以学,也都可以破,他现在施展的是禁术,向过去的自己借用力量。”
阮棠惊讶:“还可以这样?”
闻玺说:“只有通术可以这样,能集合所有同类者的力量。阮棠,你也可以。”
周围的灵力在崔茗的咒语下,开始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呈现出独特的规律,在中心位置的阮棠感觉头骤然被无形的绳索给勒紧了,疼地她眼睛都开始泛花。
崔茗是谁,崔家天赋最强子弟,从小练习通感通术。阮棠根本没信心和对方比试什么。
闻玺的声音低沉的就在她耳畔,“糖糖,坚强点,他在吸取所有通感的力量,你要是被他术法吸干力量,就会永远沉沦在这里,没有办法回去。”
在说完这句后,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在空中。
阮棠知道,这一次真的只有靠自己,她使劲咬破舌尖,尝到鲜血的味道,脑子总算清醒一些。
崔茗抬起头,手掌一张。
阮棠虽然被他松开束缚,但周围的灵力像刀一样向她割来,皮肤上骤然被割裂,没有鲜血流出,但疼痛是直达心脏的。
眼泪控制不住地直淌,阮棠浑身都在剧痛,痛到这个份上,她反而激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皮肤满是皲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