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想了一下,觉得莫尼说的有道理。但理智是那么分析,担忧的情绪却依然还在。
莫尼瞅瞅她,欲言又止。
糖糖。
嗯?
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先深呼吸,要承受住啊。
阮棠:……
莫尼摇头摆尾。阮棠差点忍不住抓它过来蹂(ha)躏。莫尼说:你照镜子。
阮棠转身看向镜子,眼睛瞬间瞪大,差点没尖叫出声。
六月的天气已经有点热,她知道给莫尼洗澡是个大工程,只穿了件打底t恤,刚才被它一阵甩毛,淋的胸口全湿了,白色t恤已经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内衣轮廓。
阮棠嘴唇哆嗦,云影绳是双方都能看到?
莫尼:你能看到他,他就能看到你。
阮棠懊恼地猛抓自己头发:……难怪闻玺刚才撇头那么快。
阮棠在那捶胸顿足好一阵,只觉得这个尴尬突破天际,要不是还有工资和季度奖要领,她都想换工作了。不过情绪起伏冷静下来之后,她不禁又为闻玺担心起来。想来想去总觉得无法放任不理,只好打电话给张诚。
张诚语气有些无奈,“不是又出事了吧?上次是熄珠,这次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体质?”
阮棠一听就心虚了一下,之前不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第一个想问的就是张诚,不知不觉就撑了习惯,“张哥,你深呼吸一下,冷静听我说。”
张诚:“……”
阮棠把刚才前因后果说了,尤其是看到闻玺的样子重点描述。
张诚沉默片刻,然后重重地叹气,情绪上的复杂从手机里都传递过来,“……闻总的事我知道了,先不用慌,真有应付不过的情况他会通知我们,有些事他要是对付不过,那估计风水界也没人能对付。”
这个说法和莫尼大致相同,阮棠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有人分担这个信息,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帮助。
张诚语气特别复杂:“没其他事了吧?”
阮棠放下手机,把莫尼洗干净,吹干毛出来。晚上把剩下半个披萨吃了,她躺在床上刷手机,下午不放心的她给闻玺顶着尴尬的情绪给闻玺发消息,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一直到晚上十点过,闻玺都没有回消息。
阮棠这颗心,因为张诚的话才放下不久又开始悬起。
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响了声提醒音,她以为是闻玺回的消息,打开一看,是周迎彤发的,问她在干什么。
阮棠反问她怎么还不睡。
周迎彤:我好像怀孕了。
阮棠:哇,恭喜恭喜。
周迎彤回了个礼貌但不热烈的微笑表情。
阮棠立刻察觉到她的情绪:怎么了?不高兴吗?
周迎彤:有点复杂。
阮棠本来就有些睡不着,干脆就和她聊起来:你们本来不就是打算明年结婚,现在是婚礼时间有冲突?
周迎彤:不是这个,是其他事。
阮棠看她支支吾吾的,就聊了几句其他的,说了一会儿后,周迎彤没忍住,又把话题绕回来。
她说:陶凯家有个亲戚是苗寨的,这次来家里做客,看着我说,这个孩子很特别。结果没两天,我就检查出怀孕。他家有点迷信,又把那个亲戚找回来,说给孩子算命。我觉得也没什么,就让他算了。后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现在陶凯父母说要把婚礼提前,放到苗寨去办。
阮棠:这是当地风俗?
周迎彤:我特意问了同事,都说不是这样的,只是陶凯父母坚持这样,我都快烦死了。
阮棠:除了他父母,他没意见?
周迎彤:说到这个我就气,他对他爸妈的话从来没有反驳的,当初我觉得孝顺挺好的,现在看到他这样就烦。
短短两句话里,已经烦了两次,阮棠觉得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差。不过事关婚姻,就算亲如姐妹,说话也要注意分寸,阮棠问:你爸妈怎么说。
周迎彤:他们当然不愿意。不过如果陶凯父母坚持,我爸妈估计也会妥协。现在又怀了孩子。
阮棠:苗寨举办婚礼有什么讲究?
周迎彤:其实我看到那个亲戚有点害怕。他两个眼睛其中一个是灰的,看人的时候特别瘆人。每次和他对视一眼,我都觉得心里凉凉的。实在太奇怪了,现在居然还要去苗寨。
阮棠眼皮跳了跳:你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和陶凯好好谈一谈,你现在怀着孕,他还能拗得过你?
周迎彤:我再试试。
阮棠:好,要是需要我过来马上招呼一声。
周迎彤:爱你。
阮棠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又有消息跳进来,是闻玺终于回复,没事,晚安。
很简短的四个字,阮棠心头大石落地,困意顿时就涌上来了。
第二天她还想在家宅一天。莫尼吵着要买零食,她只好收拾一下出门,顺便把莫尼装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