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泽脸色黑沉的几乎都要拧地出水,他猛然一下站起,椅子被拖出一声响。
“你现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多的,还是等冷静了再说。”严昱泽拉着脸转身就走。
阮棠拿起杯子喝水,放下的时候,看见杯子里的水起了涟漪,她摸了一下脸,原来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晚上回到家,她累的不行,洗洗弄弄躺在床上却有点睡不着。莫尼躺在她的身边,问她发生了什么。
阮棠把吵架的事告诉它。
莫尼甩着尾巴,表扬她,糖糖,干得好,就该发下脾气,让他知道女朋友不是好糊弄的。
阮棠鼻子一酸,说现在已经不是女朋友了。
莫尼说,男女的事哪说的清啊,搁古代,世仇都能搅和在一起去,你们这点矛盾,今天分明天合也不稀奇。你没听过吗?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慢着,”阮棠糊涂了,“这话是用在这里的吗?莫尼你的历史谁教的?”
莫尼感慨,说你真是抓重点的一把好手。
它这话的口气还真有点像严昱泽,阮棠难受,心里堵的慌,说:“我这是故意找点其他说的,不然光想着这件事我就更不舒服了,你不知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小题大做,有点作了。”
莫尼说,糖糖,女孩子不能一直都那么懂事,适当点作是正常的啊,要是你看了新闻一点都没感觉难道就正常了?
阮棠眨巴眼,使劲撸了一下它,“没想到小狐狸都这么会劝人了。”
莫尼额头绒毛翘起,说:听口气你还有点动物歧视呢。像咱们玉狐这族,那向来就是以男女情爱为养分吸取力量的,其他事或许还有进步,但就男女之间这些道道,几千年来也就那么回事,有啥稀奇的,我给你分析下哈。
在阮棠一脸狐疑的表情下,莫尼有规律地摇晃尾巴说,你看严昱泽这样的男人,按你们的标准,对异性的吸引力那是杠杠的对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蠢蠢欲动呢,要是这次的事情你没有表示,那么轻易地就揭过去了,他就不知道该有分寸在哪里,对女朋友没有该有的交代和责任感。”
阮棠一拍枕头,莫尼你说的太对了。
那当然了,莫尼得意地说,男女之间不能一昧地谦让顺从另一方,平等的关系才能走得更远,男人热恋的时候甜言蜜语一点都不稀奇,关键要看负责人和包容的态度是否能长久。
阮棠身体里疲倦和困意又再次涌上来,无法控制地头昏沉沉。后来莫尼又说了一大堆,说要怎么通过科学和高情商的办法,给他好好改一下少爷桀骜的脾气。
阮棠忍不住发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有一个深藏在她心底的念头没有说出来。严昱泽对这份感情究竟有多长情呢,她心底没把握,她和他的相识相交,是来自一场改变人生的意外,他们的处境太过相同,严昱泽喜欢上她,是不是受了长生的影响呢。
这份感情是否纯粹——像曾经的韩萌,他也是恋爱了三年多,难道韩萌是突然变得不可理喻吗?之前她那样的性格,他一样也包容。要说韩萌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性格一直任性自我,只考虑自己,难道其中没有严昱泽也宠着的原因?
阮棠把脸埋进枕头里,有些悲观地想,严昱泽对她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还是仅仅因为她比韩萌乖巧,更适合他,在寿命上也更匹配,所以成为他的选择。如果出现另一个更乖巧,更适合的选择呢?
在那些纠结而复杂的念头在她脑里徘徊不去,最后才归于深沉的睡梦中。
在餐厅不欢而散,严昱泽到地下停车场,放下车窗点了根烟,心底有股说不上来的烦,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新闻,早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热度已经压下来了。他手下的团队只剩一半,今天下午的就时候就应该和他反馈过,说热度只能一点点降。
现在网络咨询发达,除了zf出面能让新闻瞬间消失,其他公司,比如娱乐公司都没有这样的能量。公关是一种手段,又不是魔法。他从没想过要让家里出面,所以事情全是交给团队处理。原来对这些绯闻还没那么放在心上,但没想到今天让他和阮棠吵成这样。
一根烟抽完,严昱泽突然就想到,刚才心里憋着火抽身走了,阮棠还留在餐厅。
他猛地一下打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关上。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是许琅打来的,问他在忙什么。
通常这句话开头的就是呼朋唤友出来耍。
严昱泽没好气地说:“没空。”
许琅说:“我看网上了,昨天吃饭的地方太差了,我已经和他们经理谈过了,安保措施那么差,让娱记都混进来了,以后还怎么让我们放心去消费啊……”
严昱泽没心情听他唠叨,就要挂电话。
许琅说:“别别别,我有正事。”
“你有正事?”
许琅说:“上次泽哥你家里不是出了稀奇古怪的事吗?听说你用专业人士解决了?不知道这个门路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