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蕾支支吾吾的地说:“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请了,陆陆续续还请了不少回来。大概有十几块吧。每天都放在供台上,供奉鲜花和清水。”
“卫女士,怎么确定是佛牌的问题?”闻玺语气平板地问。
“是之前来家里的风水师说的。”卫清蕾说,“他说佛牌上有怨念没有清除,所以碰到的事情都是上面缠绕的怨气引起的。”
闻玺不置可否,继续问:“为什么不把佛牌扔了?”
“不行,”卫清蕾声音拔高,随即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她又很快柔和下来,“泰国的大师和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扔掉佛牌,不然会遭受天谴。”
闻玺蓦然站起身说,“既然这么信任泰国的大师,我建议还是跑一次泰国去寻求解决方法。”
卫清蕾眼睛微微瞪大,刘旻也露出意外的神情。
闻玺并没有理会两人,告诉钱佑曼好好送一下客户,然后就宣布散会。
刘旻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闻玺已经走了,他马上转头寻求严昱泽的帮助。
两人之间有共同的朋友许琅,刘旻说,“严少,刚才还谈得好好的,不知道我们说错什么话了,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去转圜一下。”
严昱泽嘴角一挑,“想要解决问题,你们得说实话,别老想着随便糊弄。”
卫清蕾身体一僵,刘旻连连说是。
久城众人都看出两人没有如实透露情况,钱佑曼很快离开会议室,出去了没一会儿,和闻玺一起又回到会议室内。
刘旻本来就是生意人,对这种情况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有这样的脾气,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闻玺冷声说:“我想听真实情况。”
卫清蕾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沉吟片刻,开始说:“请佛牌是为了红,泰国四面佛和崇迪都很有名,可以实现这类愿望,只要好好供奉佛牌就没有关系。我请了第一块回来的时候很灵验,事业很快有了起色,不过佛牌的效果也是有时限的,没多久就不起作用了,后来我又陆续去请了几块。不过到了前几年,我家里着了火,佛牌都烧坏了,事业一下跌入低谷,我想去请佛牌,泰国寺庙的大师说再请也没有用了。这个时候,我同公司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可以请块邪牌。”
后面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邪牌的供奉方法和正牌有所不同,有时候需要点小动物的鲜血之类的,不过这在卫清蕾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全都照做。于是事业又重新回春,她因为一档综艺重新翻红回到一线。就她这个年纪的女艺人来说,已经算是奇迹了。
“上个月,介绍我去请邪牌的那个朋友,突然在家死了。”卫清蕾说,“我就很害怕,刚才我没有说清楚,其实这段时间,我听到的声音就是她的。”
卫清蕾眼泪垂落下来,就算是哭,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表情,甚至都没弄花妆容。
阮棠和钱佑曼盯着她看。
刘旻心疼女朋友,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结果转头发现,桌上其他男人都无动于衷,反而对面两个女人视线就没离开过卫清蕾,他腹诽一句,这公司里都是怪人。
“你朋友在你耳边说什么?”在卫清蕾啜泣一阵之后,闻玺问。
“她说,放开我。”
闻玺若有所思,接下来又问了点细节,然后就让钱佑曼把公司业务报价发给刘旻。后者在看到女朋友如此痛苦的情况下,都没有怎么议价,直接签订了合同。
闻玺给了他们一张驱邪符,然后说明天上门检查。
刘旻有点着急,“今天不能去看一下吗?万一有什么危险……”
闻玺不冷不淡地说,“那么长时间都没事,也不差这一晚上,把符纸放在枕头下面睡。”
把两人送走,阮棠好奇地问钱佑曼,是怎么把闻玺劝回来的。
钱佑曼说:“劝什么劝,闻总是让我去把合同金额改高一倍。”
“啊?”
“这就是商业谈判技巧懂不懂,闻总懒得和他们议价,所以干脆摆出这个姿态。”钱佑曼指点,“这也怪那个刘旻,没事把报价做成表格干什么,那些个水货风水师都能收那么多钱,咱们也必须提高报价,这叫牌面。”
阮棠朝走在前面的闻玺背影看了眼,他推门进了办公室——真没想到刚才那一出是他议价的手段。
效果果然很好,还震慑了刘旻,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后面几乎没有谈过一个字的价格,就签了合同。
钱佑曼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什么?”在一旁听八卦的黄宇插嘴问。
“咱们组多久没有业务进账了,闻总这是在帮我们提高业绩呢。”
阮棠回到自己位子上,严昱泽把卫清蕾刘旻送到留下,很快就上来,直接走到她办公桌前,“我们谈一谈。”
钱佑曼和黄宇虽然是认真看着电脑的样子,但耳朵明显已经竖起。
阮棠说:“好。”
两人走到外面天台上,已经快到夏季,风里带着微微